“你以前是不是练过抓娃娃?”虞亭突然问。
陪江豆豆看电影那晚, 江求川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水洗牛仔裤,站在娃娃机前,百发百中。他帮江豆豆抓最后一个娃娃时, 侧过脸扬着唇笑的模样至今还烙在虞亭的脑海中, 胜券在握、又得意张扬。
与他平时西装革履、在生意伙伴面前谈笑风生的模样截然不同。
如果非要形容, 站在她面前的更像是二十五岁的江求川。
鲜活、恣意, 踌躇满志、又声色张扬。
听虞亭又问起了抓娃娃,执着的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江求川舔了舔唇, 低笑一声:“二十岁的时候,为了在班花面前耍酷, 特地去练了一个星期。”
班花?
虞亭默了片刻,一丝莫名的情绪从胸口一闪而过。她挑眉,调侃:“想不到高高在上的江总还有去讨女孩欢心的时候。”
江求川眼睛没睁,他能想象虞亭现在满脸打趣的模样。他拖腔拉调的低哼一声,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 虞亭抖抖肩, 肩膀上的头像被黏住似的没动:“可以了, 贤妻时间结束。”
江求川慢慢坐直了身子, 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没有下一步动作。
虞亭瞄他一眼, 强调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这, 当着我的面, 把我的黑照和录音删干净,并且保证以后不准再偷拍虞亭女士的黑照!”
江求川看她一眼,淡淡说:“我只听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时间到了,我该去工作了。”
他抬起步子往二楼走,虞亭穿上拖鞋追在他身后:“江求川你这个耍赖的老男人,不讲道理!”
走在前面的江求川加快脚步,他轻勾起唇,身后是虞亭蹬楼梯的声音,听上去活力满满。
江求川打开书房的门,他转身看向身后,虞亭还有几节台阶就到二楼了,他声音里带着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送到这就行了。”
他关上门,还有一丝笑声从门缝里溢出。虞亭站在门口插着腰喘着粗气,老男人这么爱演,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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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的设计稿交上去后还要等上面再选,新一期的设计主题先给了设计部,名字是“秋意”,作为八月份的上新款,依旧和秋有关。
虞亭白天在办公室里不断地想款式、画稿子、修改款式,晚上在家有时候看书、有时候看纪录片或者电影找灵感,也算是作为一种放松。
江求川这周似乎很忙,虞亭和他的时间基本上错开了。白天虞亭去上班,江求川已经走了,只有被子上的褶皱宣示着主人昨晚回来过。晚上虞亭下班回家,江求川还在加班,江求川到瓯海别墅时,虞亭已经睡下。
他的动作应该很轻,虞亭甚至从来没被他回来的动静吵醒过。
倒是在度假山庄的江豆豆隔一两天打一个视频电话给虞亭,每天乐呵呵的说今天又去做了些什么。孩子的情绪总是声情并茂着的,连带着屏幕外的虞亭都觉得有几分意思。
“江豆豆观察日记”第三次开课是在周四的晚上。
虞亭接起视频电话,他“咯咯咯”的笑声是片头曲,笑完,他拿着蒋龄的手机凑近脸,嘴唇上下“啵”地一下:“妈妈,你有没有想豆豆呀!?豆豆很想你哦。”
虞亭放下手里的书,她也对着屏幕亲了一口:“妈妈也想豆豆。”
江豆豆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托着下巴,开始和虞亭滔滔不绝的描述他今晚散步时遇到的那只蜻蜓,颜色、形状,他甚至还给那只蜻蜓起了个名字:“豆豆看到蜻蜓的时候,它在一棵大树上待着,那棵树可大了,有……有十个豆豆这么高。”
他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所以这只蜻蜓叫——江待着。”
“好呆的名字哦。”江豆豆小脑袋笑起来左摇右晃,对自己的起名技术给予了十分中肯的评价。
江豆豆的脸在屏幕里只能看、摸不着,虞亭有些手痒了,她脸上一皱,开始扮演一位苦情老母:“豆豆什么时候回来呀?妈妈好想豆豆,想的都睡不着觉了。”
江豆豆听到妈妈居然这么想自己,他捂着嘴偷笑,凑近屏幕神秘的小声说:“妈妈,豆豆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虞亭十分配合江豆豆的表演,她左右看了看,对着屏幕小声说:“周围没有人,你可以说了。”
江豆豆小手拦着嘴巴:“豆豆明天下午回家哦。”
虞亭伸手挡着嘴,表现出一脸浮夸的惊喜:“真的吗?太好了,妈妈真高兴。”
江豆豆对妈妈满脸“惊喜”的表情十分满意,他故作别扭的缩了缩脖子:“妈妈,你这样豆豆会不好意思的哦。”
虞亭被他逗乐了,母子俩又聊了两句后挂了电话。放下手机,江豆豆刚刚假装别扭的模样再次浮现在虞亭的脑海中,她的脑子下一秒无缝切换到江求川的脸。
戏精爸爸和戏精儿子。
想到这,虞亭顿生“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