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求川处理完邮件, 放下手中的平板, 他眼风扫过身旁, 虞亭正靠在车座上呼呼大睡,目光往前,还有她刚刚吃完的一堆零食包装袋丢在车载垃圾桶里。
睡了吃、吃了睡, 江求川看着睡的正香的虞亭, 嘀咕:“是猪吗?”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身旁蹿来的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他胸口, 力道足以碎大石。
手打完, 脱力地往下滑。
江求川黑着脸转头看向虞亭,胸口一阵阵发闷,别告诉他、她在梦游。
车在一家工作室门口停下, 虞亭是被司机叫醒的,她迷迷糊糊伸了个懒腰,她终于以九米每二次方秒的速度冲过去把小女孩救起来了。
“江求川呢?”
司机恭敬说:“先生已经进去了。”
怎么也不叫一起进去?
虞亭赶紧下车进了工作室, 她刚迈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是江夫人吧, 这边走。”
虞亭跟在这店员后面,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她问:“江求川呢?”
前面的店员笑说:“江先生已经先去换衣服了, 交代我们带夫人进来。”
虞亭点头,没说话。店员带她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各种礼服整齐的排列着, 在暖色的灯光下, 披着华光。
店员拿了一件仙味儿十足的烟灰紫色长裙陪她去试衣间换上, 长裙的上半身非常贴身,浅V设计露出胸前些许风光,下半身的薄纱层次分明,一双大长腿若隐若现。
虞亭满意地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她左右转身,心中美滋滋,这是哪里下凡来的天仙啊。
店员帮她理好裙摆,笑说:“江先生有心了,这是他亲自帮夫人选的。”
虞亭挑眉,那店员又说:“江先生的西服胸口刚好也是烟灰紫色的手帕,和夫人是情侣装。”
虞亭面上划过一丝无奈,故作苦恼说:“他呀哪儿都好,就是太爱我了,有时候弄得我很疲惫。”
店员抿着唇偷笑,没想到江先生在私下居然是这样的人。
店员带虞亭去做发型,虞亭进门发现一直不见人影的江求川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虞亭被发型师招呼着坐到椅子上,她随口问江求川:“你在看什么?”
江求川淡淡说:“如何养猪。”
虞亭余光扫到杂志,心中迟疑,江求川这是打算去搞农业了?
很快发型师吹风机在耳边轰鸣的声音打断了虞亭的思绪,发型师先用吹风机将她头发吹到笔直,然后再用卷发棒将头发夹卷,等到发型全部做好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发型师将一头如瀑的大波浪喷上定型,又从身后的架子上取来一顶礼帽在她头上比划,虞亭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美则美矣……
发型师满意地看着虞亭,拍拍手:“江夫人,快让江先生看看,多美。”
虞亭:“……”
美大家都有眼睛可以看到,这么大声说出来实在是没必要。
虞亭起身站立,裙摆隐隐及地。
江求川合上手中的经济杂志,起身走向虞亭,他伸出手臂,虞亭顺势挽上,两人相携走出工作室。
发型师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无限感慨: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车上,“天作之合”翻车现场。
虞亭扶了扶礼帽,问:“戴礼帽去会不会有点傻?”
戴礼帽去赴宴是因为聂家老太太年轻时候在英国呆了十多年,参加聂家宴会戴礼帽就成了约定俗成。
江求川挑她一眼,说:“别说得像你不戴礼帽有多聪明。”
“……”,虞亭死亡凝视,语气幽幽:“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禁不起批评的人。”
虞亭刚刚打在江·睚眦必报·求川身上的那一拳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当即冷笑一声:“我有没有告诉你,你不仅脸圆了,腰也粗了。”
虞亭面无表情地默了一秒,下一刻,心态崩了。她伸手疯狂拍车门:“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不停车我就开除你!”
“别理她,继续开。”
神仙打架,无辜小司机遭殃,他唯恐触怒了身后的两尊大佛,小心翼翼说:“夫人,这……在高架上,不能停车。”
虞亭:“……”
虞亭气鼓鼓地摇下窗户,风呼呼往车里灌,她抽起一本书展开挡在左边脸上。吹吧,吹的越凶越好,吹死江求川这个王八蛋。
虞亭挑衅地看了眼江求川,只见江求川也摇下窗户,风不要钱似的往里灌,吹在虞亭的右边脸上。
剩下的一本杂志被江求川展开挡在右脸边上,他挑了眼虞亭,不知道从哪抽出一台平板挡在左边脸,脸上是胜利者的倨傲。
虞亭:“……”
虞亭刚做好的发型在风中凌乱,她错了,没想到对方是个人民币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