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应都是快溜，躲进酒店大厅后，他们往外看去，陆盼盼又掉头继续踱步，似乎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诶？”肖泽凯说，“她好像没看到我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吹什么冷风呢？”
罗维注视着陆盼盼，见她穿着一件厚外套，双手揣在兜里，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低着头，一步步地沿着花台，好像在散步，又好像不是。
肖泽凯念叨：“她在思考人生呢？”
肖泽凯想过去一探究竟，罗维拉住他，往楼上拽。
“人家女孩子想事情你瞎凑合什么，走走走，回去睡觉。”
*
在陆盼盼一个人冷风的时候，许曼妍也在家门口吹冷风。
她出门看了个电影，结果忘了带钥匙，陆盼盼又不在，她只能给家里保姆打电话，让她送钥匙过来。
保姆在亲戚家玩，还要先回家一趟拿了钥匙才能送过来。
十二月初的风夹着冰渣子似的，一阵阵地刮在脸上生疼。
许曼妍在楼下坐了十分钟就不行了，一边给保姆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去。
“我在小区外面找个店坐着等你啊，冷死了。”
小区门口店不少，许曼妍选了最近的冷饮店。
既保暖，又能随便坐。
她推开门，头顶风铃清脆作响。
许曼妍扫了菜单一眼，说道：“你好，我要一杯布丁奶茶。”
柜台里的人抬头，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同时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许曼妍别开了脸。
霍修远站起来，低头摆弄器材，漫不经心地说：“打包还是带走？”
许曼妍：“……？”
霍修远愣了一下，眼里浮现懊恼。
但他很快把这情绪压下去了。
“打包还在在这里喝？”
许曼妍：“打包。”
许曼妍说完就找个位置坐下来，面色无波无澜，拿出手机摆弄。
霍修远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做奶茶。
手指在机械地动着，面部表情却不受控制地僵硬。
呵。
女人，厉害。
她是没有心肺吗？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来买奶茶的？
几分钟后，霍修远把奶茶放在桌上。
“您的奶茶好了。”
许曼妍什么都没说，拿起奶茶就走。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奶茶店，霍修远才抬起头，眉心簇成了一个川字。
她真的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漠到了极点。
这么一想，还是小鹤比较可爱。
霍修远想着想着就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小鹤正好给他发了消息。
[鹤立鸡群]：服了！！！服了！！服了！！！这世界真小啊！！！
[上下求索]：怎么了？
霍修远刚把消息发出去，门口的风铃又响了。
他抬起头，看见许曼妍朝他走来。
夜色正浓，亮堂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浓郁的五官跟油画似的。
直到许曼妍款款站在霍修远面前，他才开口。
“你还回来干什么？”
许曼妍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着柜台上的二维码，拿出手机扫了一下。
“我忘了付钱。”
丢下这句话，许曼妍再次走了出去。
她又坐回了小区门口的花台上，郁闷地想锤死自己。
给陆盼盼打电话也不接，保姆又还在路上。
她看着手边那杯奶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大冬天的想找个地方坐坐容易吗她？
郁闷归郁闷，许曼妍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她打开手机，看到对方已经回消息了。
[鹤立鸡群]：没什么，刚刚遇到点事儿，我好冷哦。
[上下求索]：你没在家吗？
[鹤立鸡群]：暂时回不去，打游戏吗？
[上下求索]：不了，我在上班，还是别打游戏了，要不我陪你说说话？
[鹤立鸡群]：好的呀！
*
街边的店也陆陆续续关门了。
陆盼盼坐电梯上楼，酒店过道铺着地毯，软软的，踩着没有声音。
她拿出房卡，正要开门，身后有一阵响动。
陆盼盼回头，看见顾祁衣衫整齐地站在门口。
见陆盼盼看过来，顾祁反手拉上门。
关门声在幽长的走廊回荡，顾祁低声问：“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陆盼盼：“刚刚有点事。”
“有事吗？”顾祁笑着说，“我明明看见你一个人在楼下思考人生呢。”
陆盼盼：“……”
她没说话，就盯着顾祁看。
我没思考人生，我在思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