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出两倍。”他点点那只大龟,“现在把它翻过来吧,龟是吉兆,一会儿拿去放生。”
龙宫金钱至上,黄鲤鱼客人惨白着脸,旁边有个人嬉笑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傻了吧?”化名柳相的妖狐幸灾乐祸,“脸疼么?”
崽崽表示他就喜欢做这种事情!就喜欢仗势欺人!打脸令狐愉悦!
黄鲤鱼客人掩面而去,土御门伊月掂掂手上这把货币……把它们收回了自己口袋里。
什么?想让他一掷千金?开什么玩笑,无意义的炫富等于浪费,除了让别人骂傻多速之外毫无作用!
他照价付了两倍的钱买龟,然后让河屋把之前的钱退给那个黄鲤鱼翻过来。大龟已经被翻过来了,没有第一时间走,反而很是通灵的跟在土御门伊月脚边,对他不住点头,眼窝湿润润的。
“下次可要小心,别再靠近这里了。”土御门伊月把龟带到海边,这一处远离龙宫浮华,是柳相发现的好地方。他见女孩方才一直关注着大龟,于是也请她来一同放生,女孩犹豫一下,跟来了。
“这只龟有三百岁了吧?”柳相打量着这只大乌龟,一听自己被提到,大龟立刻回过头,很憨厚的看着他。
“嗯,差不多是这个岁数,在海中众灵里,还算得上年幼呢。”土御门伊月说道,他回忆着自己曾读过的海中怪异的集子,放缓嗓音讲了一两个。他说海渊中有龙,会在海底熔岩上蹈火,又说有某种水母,活到生命尽头便会返老还童。
柳相很活泼,老是在提问。女孩却不敢,她只是走在侧面竖起耳朵听,偶尔憧憬的望着土御门伊月,这就是奴良先生的日月。
大龟缓缓踏进海水里,一下就甩脱了在陆地上的笨拙,灵巧地踩着水,伸长脖子向他们这里频频回望。土御门伊月一抬扇,示意它快些离去,大龟这才又点头又回首的慢慢游进深海。
女孩一直盯着那一圈圈的涟漪消散,这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些寂寞。
“有点寂寞啊。”土御门伊月也说道。
“……哼,不如再抓回来留着玩?”这道不太客气而带着尖刺的声音属于源义衡,白发青年从后面缓缓而来,身边跟着条白鲤鱼。奴良鲤伴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掩了土御门伊月。
土御门伊月一点也没有生气,他扇子一敲掌心,开开心心地说道。
“来放焰火?”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永远这么自得其乐,永远这么没有阴霾。土御门伊月所说的可不是升上天空的那种焰火,反正隔几天花魁道中就会见到,现在不如玩点更有意思的。
金鲤鱼麻利的把其他几条鲤鱼拍在地上,符咒从白发青年手中飞出,困住它们。白发青年严苛的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微微颤抖,小声说道:
“我不会说出去的。”
源义衡于是冷淡地移开目光,他不相信这个女孩,但他相信小混蛋的判断。
土御门伊月展开扇子,轻轻向海面上一压,鼓起一阵微弱的小风,波光粼粼的海面于是微微颤动起来。他又是一抬扇子,刹那间,十数条海豚腾跃而起,下落时溅起大片闪光的水花!
“!!!”
女孩看得心神震动,只听土御门伊月又说道:
“开始了~”
四面似乎响起了鼓乐之声,不是龙宫的靡靡之音,而是一种清澈的浩大的音乐。其实这么偏僻的地界是没有乐队的,但是女孩就是听见了,那是她自己在心中为这场景配上的音乐,乐声如玉如瓷,锵然清脆。
海面亮了起来,大片发光的浮游生物缓缓浮起,密密匝匝将整片海域映成了琉璃般颜色。它们起初毫无秩序,只是应邀而来,阴阳师却很快拿起了他的指挥棒——那把扇——于是一切都变得合乎韵律起来。
当阴阳师的扇子下压,它们便徜徉于海面;当扇子左右摆,它们便游走如银龙摆尾;当扇子抵在阴阳师的掌心,它们便绽开成了一朵一朵怒放的海上花……
鼓乐一声一声,女孩的心跳也一声一声。那个白发的大人似乎想嘲讽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欣赏海上苍银焰火的盛景。
鼓点敲到最后,阴阳师掷出手中折扇。折扇旋转着掠过海面,海面之下的花火突破了水空交界,跃出海面,变成大片大片振翅的银色蝶!到处都是炸裂的雪银色!到处都是狂欢般的涌动和舞蹈!金色扇远远又飞旋回来,穿过这片银色海洋,从狂欢之中扑向它的主人。
阴阳师接住他的扇,漫天银色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