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打水。以前这活是小寒或刘素芬的。刘素芬被韩高氏弄去山上,有可能傍晚才回来,小寒不好意思让刘素芬打水,也不好再让累半天的韩有福打水。可小寒不太会用扁担,就把水桶放在两个腿的板车上,打算用板车拉水。
小寒打开大门往外看看,发现刘素芬不见了,才推着板车出去。
现在的小寒虽有原主记忆,她毕竟从未推过板车,很不熟练,干脆就推两半桶水。推到家门口,发现村长在她家门口站着,小寒皱眉,韩高氏又招惹村长了?
“村长,有事?”小寒高声问。
村长扭头看去,“你这是干啥去了?”
“家里没水,我打点水。”小寒道,“村长找我爷爷奶奶吗?他们不在家。”
村长:“我找你。”
“找我?”小寒指着自己,把板车放下就拎水桶。
村长顺手帮她把另一桶水拎下来,“也不是我找你,是——”往四周看看,小声说,“立夏找你。”
小寒开门的动作停顿一下,“夏同志找我?啥事?”
“立夏没说。”村长不赞同夏立夏娶小寒,但立夏二十八岁了,今年能回城还好,回不去再不娶妻就三十了。整个小韩村除了不正混的人,就没这么大不娶妻的。正因为这点,村长才没坚决反对,“他怕被你奶奶缠住就没敢过来,让我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家,你在家就去我家,立夏在我家院里等你。”
小寒认真回想,原主以前见过夏立夏很多次,但两人没说过几句话,因为原主内向。小寒实在想不出夏立夏找她能有什么事,“是主任说的事吗?麻烦村长替我向夏同志说声对不起。请夏同志放心,我不会同意的。”
村长心说,立夏正是知道你不同意,才让我来找你,“应该不是这事。”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小寒拎着两半桶水进厨房,村长帮小寒把板车推进来。小寒见状,拿锁把门锁上,“夏同志的病好了吗?”
村长:“好多了。年轻小伙子身体结实,吃两幅药就没事了。”
“那我就放心了。”小寒道,“村长还有别的事吗?有事的话我自己去也行,我知道村长家在哪儿。”
村长当然有事,只是他不放心,随即一想,他跟过去,立夏也不会让他听,“那你自己去吧。”说完就往南走。
小寒以前拍戏时来过农村,那时的农村多是砖瓦房和二层小楼。现在的农村多是土胚房,看着远远比六七十年代的年代剧特意搭的景还要真实的小韩村,小寒一个人走去村长家的路上不觉得无聊,反而感觉很新奇。
不知不觉到村长家门口,小寒见大门敞开着,就直接进去了。进去发现夏立夏在树底下坐着,好像等很久的样子,小寒眉头一皱,带着疑惑开口,“夏同志?”
“小寒来了啊。”夏立夏站起来,指着离自己三尺远的板凳,“坐吧。”
昨日小寒恶心头晕,立夏又全身湿透了,小寒只知道夏立夏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四方脸,长得很好,其他一概没注意。今天夏立夏穿着白色短袖衬衣,藏蓝色长裤,剪着利落短发,整个人清清爽爽,器宇轩昂,竟然十分帅气。
“夏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啊?”原身是个腼腆的姑娘,小寒的目光不敢在夏立夏身上停留太久,坐下就低着头问。
夏立夏倒是正大光明盯着小寒,见韩小寒和他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颇为满意,“小寒,村长说你不想嫁给我,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小寒猛然抬起头,“为,为什么?”
“你别紧张。”立夏忙说。
小寒想说,我才没紧张,我是诧异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我……我爹说我们不合适。”
夏立夏本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又多了十八年记忆,和小寒谈论起两人的婚事,自然不会觉得难为情,就直接问,“你觉得呢?”
小寒看向立夏,试探着说,“我吗?”
“对,你是怎么想的。”夏立夏道,“我知道你很听父母的话,但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认为你不应该全听父母的,应当遵从自己的内心。”
小寒当然不想嫁给土里刨食的汉子,可也没想过嫁给夏立夏,毕竟她和立夏才认识,“你是城里人,我是农村人,你家有钱,你还是高中生,我家穷,小学三年级没上完就不上了,我也觉得我和你不合适。”
“我家以前挺好,现在家里的东西都被收走,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还不如你家。”夏立夏道,“你没上几年学,我可以教你。你好好跟我学,等恢复高考就去试试能不能考上中专,今年考不上,明年再继续,考上了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就小了。”
恢复高考?
小寒前世的大哥是一九六六年出生,正是大革命开始那一年,那时她爸妈二十出头,在文工团上班也只是个打杂的,因此在大革命开始后,俩人也没怎么遭罪。后来他大哥考大学的时候,她爸妈还特意说过这段历史,不止一次提到过一九七七年八月初帝都来很多科学家和教育工作者,和华国总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