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妍叹了口气。
“要么你就放弃陈楚砚,好男人不多的是?就算没有楚砚那么好,终归也能找到一个你满意的,否则——”
杜光策警醒地敲了敲宫妍的脑袋。
***
叶籽心离开餐桌之后,便去客厅和狗狗们玩耍。
狗狗们有的坐在地板上摇着尾巴,有的跳到沙发上不停地蹭她的大腿——
叶籽心轻轻地抚摸着它们。
她在这些流浪狗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除了她是人,它们是狗……
其实本质上,她和它们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无家可归的,都是可怜又可悲的,都是被有钱人救助,都是主人的爱宠——
“相比于我,我倒是更羡慕你们……”叶籽心摸着狗狗们毛茸茸的脑袋,小声自言自语,“你们没有人类的情绪,倒是更加无忧无虑一点呢~”
叶籽心和狗狗们玩耍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随便批了一条保暖毯,想要去阳台透透气。
当她推开阳台的门,便扑面而来一阵寒气和烟味——
寒气可以理解,毕竟是露天阳台。
烟味?
叶籽心放眼望去——
阳台没有开灯,清冷的月光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一个又孤傲又孤独的背影,他懒懒地依站在阳台的栏杆上,而他手中忽明忽暗的香烟,宣告着她并没有看错。
“…………”叶籽心知道对方一定知道她推开了门,她轻轻出声,“陈先生……”
陈楚砚没有回应,只是慢慢地抬起那只夹着烟的手——香烟的前段猛地亮了一下——是他在狠狠地吸烟。
叶籽心慢慢地走了过去,和陈楚砚肩并肩地站在夜风里,远远眺望着凄凉的夜景。
两个人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叶籽心轻声打破平静:
“陈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楚砚冷冷地笑了起来:“又要问‘情哥哥’是什么意思吗?”
“…………”叶籽心被堵住了,她在黑暗中嘟了嘟嘴,他不提“情哥哥”的事还好,一提她就…………
有点生气!
不过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她轻轻地吁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陈先生,你为什么会喜欢冒险呢?”
许久,陈楚砚都没有回答,直到一阵夜风差点吹掉了叶籽心披着的保暖毯,他那比夜风更冷的声线才缓缓响起:
“我在十五岁的时候,迷上了极限冒险运动,大概是因为我的人生太一帆风顺了,不管是学业还是其他的,就没有一件可以难倒我的事情,那个时候,不管我做什么,都像是喝白开水一样无聊,没滋没味。”
“所以……”叶籽心微微侧过脸——陈楚砚那张精致的脸在冰冷的月光下若隐若现,显得更加阴沉神秘——她试探着问:“陈先生,你是想……想不那么无聊才去冒险的?”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叶籽心都以为陈楚砚不会就她的问题给出任何答案的时候,却听到陈楚砚用比之前千倍轻万倍柔的声音,那像一条理智又浩荡的长河,波澜不惊地在她的心上流淌而过:
“喜欢冒险、喜欢极限运动、喜欢在钢丝上行走的人,大多数是对乏味枯燥的人生无奈了、绝望了,只能通过未知的危险事物寻求刺激罢了,不然一个人活着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叶籽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楚砚影影绰绰的侧脸,鼓起勇气,柔声慢语地问:“陈先生,你说过自己不是好人,你和宫妍姐姐不同,你并不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那么……你为什么要救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