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已经被楚辞里的意境给勾了过去,加上宇文赟确实是别出心裁,早就来了兴致当下就连连夸到:“临场发挥,有创意!”立马就准了。
太子越听好像越发现中间有蹊跷,当下也不说话自看着宇文赟要怎么闹一场。
而弈王,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不想多话惹来非议,索性从头至尾一句话不说,只顾看着,瑾瑜在门后是没听到弈王说一个字。
宇文赟这一番下来还没够,要把平日里玩乐的兴致发挥到最大:“光是埙和琵琶好像还不够!若是能再有一件稀罕的物的器乐搭配来才叫更好呢!”
宇文漪的兴致好像更高立马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既然求新颖,那就索性做到最好,就两件器乐是觉的单调,平日里什么琴啊鼓的都听的腻歪了,今日索性就依着七弟求一个新字!”
皇帝连呼好:“主薄,你那乐坊里有什么稀奇的乐器拿出来供大伙看一看!”
主薄很是为难:“有倒是有可是不一定就有人会啊!”
芊芊的声音隔着雕花门传来,温柔似涓涓细流,纷乱的人声中她的话瑾瑜听着很是舒心:“皇上,芊芊夫君受皇恩正供职于太常寺司乐使,对于宫中什么人善什么很是了解不如将他招来一问便知!”
话到这里卓吟风和太子该是看出这一出戏的目的了,太子不说话,卓吟风倒是坐不住了。
出口阻止道:“皇上犬子顽劣,不堪登大雅之堂啊!”话说的太难听这是自己扒自己的脸,不说一句两句,太子那里还以为自己是暗地里在帮瑾瑜。
俗话说老鼠钻风箱进退不得,就是卓吟风今日了,而他的话不痛不痒,根本阻止不了皇帝和宇文赟,加上还有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停的帮着宇文赟打擦边鼓的宇文漪。
“卓大人这是什么话,今日排演各家亲眷都恨不得好好表现一番,你这里倒好一次两次的阻止,一次还是谦虚,两次那可就是作做了。况且你家这位姑爷在雍城早就声名鹊起,本公主恰巧想看一看呢!”
皇帝被宇文漪的伶牙俐齿惹的呵呵一笑:“五丫头这张嘴如此厉害,卓爱卿可是被你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向来驸马平日可受你欺负了!”
一句话既是平息了两人之间争执,又调和了气氛还表示了自己的决定,卓吟风再无话说。
不多时就有一紫衣內监来传人了,瑾瑜恭谨的跟在后面,到了正殿头都不抬就恭敬的跪在了地上三拜大礼。
“回皇上內监大人来的路上已经告知了小臣事情原委,司乐坊现下确实有一稀罕乐器很是少用,但是音色却是和今日的武乐庆典相吻合!”
“细细说来!”正位之上皇帝的话远远穿来,浑厚如同钟鼓。
“敔!(Y三声!)形状如虎,以竹条刮之,音色清冽铿锵,与埙琵琶相和能得雅乐!”瑾瑜说的顺溜,众人听的正奇,话锋直下顿了一顿说道:“宫中善敔者不多,以致都留在了司乐坊蒙上了灰尘。但是小臣却是会一些,只是平日忙于管理司乐坊不得演奏!”
“哦!既然这样那不就刚好!”宇文漪声音传来,瑾瑜抬眼望去见席中一女子容颜俏丽,戴着花冠,该是五公主了!
瑾瑜面色沉静,恭敬的施了一礼。
皇帝自然准了,不多时敔,埙还有琵琶尽数搬来,瑾瑜抬眼望去芊芊今日竖着三环高髻,四把金珠玉叶大钗分插两边,钗尾的玛瑙珠子晃晃悠悠,虽然在坐的女眷都是华丽富贵无比,但是芊芊眉目之间淡雅如同白梅的气质却是独胜一筹,不禁微微一笑。
这一笑惹的旁边的五公主又聒噪起来:“这南宫侯家的姑爷虽然是寒门贵子,但是这容貌真是俊秀,在看和芊芊眉目传情真是羡煞旁人!而且绣球姻缘还是一段佳话了!”
一面说着寒门贵子,一面说着容貌俊秀不知道是夸还是损,惹的卓吟风只好自谦说道:“空有一副皮囊而已,公主过奖了!”说着眼角狠狠的瞪了一眼瑾瑜。
瑾瑜、芊芊、七皇子分手对坐,又找来十多个男女歌者诵唱楚辞。
平日三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凑在一起排演过,硬要靠默契的话只有耐十年前残存的那一点了。
芊芊和瑾瑜之前还有在练习,但是宇文赟就是彻彻底底看机缘了,好在他的埙只是起了一个引导和穿插作用,加上歌者唱喝竟然是一点瑕疵没有。
幽远如泣的埙声像是离别的哀愁,一起一落道不尽的愁肠百转;芊芊转轴拨弦嘈嘈切切错杂弹,如同千里行军;敔声清冽如同战后的酣畅快感;女歌者的声音婉转清幽,男歌者的声音浑厚低沉相辅相成是对牺牲者的哀思又是对沙场男儿的一番爱慕。
而这所有的乐声之中瑾瑜的敔却是起着带领节奏的主调,一时之间琵琶、埙歌声都像是众星捧月一般全是在衬托瑾瑜了。
一首《九歌国殇》完毕皇帝不禁赞叹连连,就连双颊都染上了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首曲子牵动了陈年的记忆,深埋在热血中的激情被重现点燃。
“这场排演果然不一样!”久久不发话的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