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取了这里的财物,可你只是为了温饱,没有一丝贪欲,他们不会怪你的,我们找一找看能不能还有其他的东西。”慕二仪垂手顿了顿,“苏式一族当年是因为贪污救灾银粮才被灭门,而且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同情他们的话今日你在我面前说了也就算了,他日在任何人面前千万不要在说起,小心别人说你同情重犯,引来杀身之祸!”
黑子重重一点头,转身准备就去寻找。可是几乎就在同一时两人的眼光都发现了荒园之中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
阴风穿堂而过,慕二爷和黑子只觉得头皮都是一阵发紧,背后的冷汗如同小虫在缓慢爬行。
塌了一半的回廊下,残破的竹帘一声一声拍打着眼看着就要倾倒的门柱,一条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何时悄声无息的出现在回廊之下。
“谁?”慕二仪一声惊呼,本能的将黑子挡在了身后。
“二爷!咱们是不是碰到鬼了?”黑子抓着慕二仪的衣衫,感觉手心里冷汗和泥垢和在一起,黏黏的一片,“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走吧!”
“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朦胧月色之下,慕二爷眼如暗夜中的鹰隼,精光大放,死死的盯着廊下那条一动不动的黑影,“何方神圣报上名来!”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扫过,黑影夹带着荒园之中的腐朽气息直接就像慕二爷扑了过来。
慕二爷双眼怒睁分明看见黑影之中一只纤细的素手带着凌冽的掌风向自己削过来,本是可以躲过的,慕二爷却是牙一咬,硬生生的接下这掌,带着身后的黑子就向后飞去。
两个人带着地上枯枝落叶还有瓦砾一阵翻滚,黑子痛的哇哇大叫,慕二爷刚才本就挨了一顿打受了伤,这时又受了一掌,“哇”的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黑子只是受了皮肉伤,骨碌的从地上翻身而起,根本就来不及看身后到底是什么,慌慌张张的扶了慕二爷坐起,两个人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自己面前的黑影!
哪是什么鬼,分明就是个人,看那玲珑的曲线还是个女子,只是一身的黑衣,加上黑面纱看不清容貌,唯独露了一双阴辣狠烈的眼睛在外。
“你是谁啊?”慕二爷只觉得五脏六腑都似被震碎一般,抹干净嘴上的血迹说道:“只是找几个值钱的东西希望能吃上一顿饱饭怎么就这么难啊?”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滚!”女子抬眸冷冷的看着慕二爷,这凉月之下,女子森寒的目光就像匕首一般,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亲近,“这一次只是吃了一掌,下次如若在看见你们就送你们去阎王!”
说完转身身形一展,黑色的身影竟然轻飘飘的荡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黑子根本就没回过神来,还想探出身子去张望一番,慕二爷就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惊呼一声“小心!”一把把黑子抓了回来。
就在黑子的身子被抓回来一瞬间,地上“嘭!嘭!”的几声响,两人的脚边上竟然多了几把如同柳叶一般细长飞刀,不偏不倚就差那么一点黑子的脚就报废了。
“这女的到底是人还是鬼?”黑子说话时一滴冷汗夹杂着脸上的泥沙顺着额头滑下,落进嘴里,味道应该不好,黑子使劲的擦了擦嘴!
“真是个是非之地!”慕二爷一把拉了黑子朝荒园之外走去,步伐之快,看来真是一肚子气,“真晦气!那女的惹不起,赶紧走吧!命都没了要钱来有何用!”
十年已过,如无特殊情况雍城早已经不实行宵禁了。
城东永定街是雍城夜市最热闹的地方,花楼的姑娘在凉薄的秋日里依旧是一袭薄纱,倚着楼阁精致的栏杆,挥着手里的绢子招呼着楼下过往的行人。
对于有心往楼上多看一眼的男子更是不住的咬唇媚笑,有几个把持不住的男子,心神一荡,没等门口的小厮招呼,脚就跟不停使唤走了进去。
茶楼里更是热闹,唱曲的,拉家常的、说书的熙熙攘攘乱哄哄闹成一团,生怕谁把自己的声音给压过去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街市上各个商铺都还开门做着生意,希望还能趁着一天的最后的人潮能做上几笔生意。
本想去废园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点值钱的东西换点钱,没想到不但是什么都没找到,还先后挨了两顿打!
慕二仪和黑子坐在一家茶楼外靠窗的石阶上失神的望着夜市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繁忙一天的人,在这夜幕初下的街市上都是尽情的寻乐,谁都不会多看一眼角落里衣衫破烂,一脸淤青的乞丐。
“二爷,肚子好饿!”黑子摸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慕二仪,“我们回破庙去吧!至少还能生一堆火,能暖暖身子!”
“回去了还不是挨饿!”慕二仪揉着脸上的淤青,“还不如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要么偷,要么抢!有谁愿意给我们吃的啊!”黑子一脸的沮丧,夜风带着沁骨的寒冷,黑子忍不住往慕二仪身边靠了靠!
刚才自己被打,这个孩子没想过一个人逃跑,反而是护着自己,只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