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再次抬头看着褚扬承:“国师大人,民女只有这一个要求,还望大人成全。否则,民女宁愿一死,以保清白!”
这这这!
粉蝶儿自知理亏,没脸面对沈衣雪。他想过自己死,想过不牵累沈衣雪,却唯独没有想过害死这位秀秀姑娘,尤其还是当着沈衣雪的面。
此刻他若是再拒绝,似乎,好像……不对,是肯定,就会被沈衣雪认为成逼死这秀秀的凶手!
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一转头,正看到秀秀悄悄撇过来的目光,仿佛在说:穷山恶水,从此以后,让你只能对着我这穷山恶水!
粉蝶儿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不仅慨叹女人心海底针,这位秀秀姑娘,明明应该恨不得他死,深恶痛绝,结果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恶心他,莫非是当真嫁不出去?
粉蝶儿恶意地猜测着,然而却又不得不急着拒绝,生怕一个拒绝慢了,那褚扬承就当真答应了下来。
秀秀从头上拔下一个发簪,抵在还算白皙的喉咙间,再次提高了声音:“还请国师大人成全!”
褚扬承头皮一阵发麻,实在是没有想到最后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民女给将了一军,一时间拒绝不是,答应又不甘心。
沈衣雪的眼睛却是一亮,虽然说那秀秀此举有趁人之危的嫌疑,然而总好过当真让粉蝶儿丢了性命。
毕竟,粉蝶儿之前的种种行为,明显是受到体内残存的各种药物影响,一时迷失了心智,并非他本人意愿。
于是她悄声向粉蝶儿唤道:“粉蝶儿?粉蝶儿!”
粉蝶儿转过头来,只看眼神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当即面现难色,小声道:“沈姑娘,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么?我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娶妻,那不是害了人家?”
沈衣雪一想也是,且不说粉蝶儿与保命客栈之间的种种关联,就光是他之前办的那些事情,一旦暴露出来,也足够千刀万剐了。
她正想着,突然见粉蝶儿脸上的表情一阵呆滞,迅速变白,随即又变得如滴血一般的红,看着十分瘆人!
粉蝶儿双目赤红,浑身都在颤抖抽搐,“砰”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齐齐被他吓了一跳,粉蝶儿一边咬牙,一边强行稳住呼吸:“发作了,发作了……”
沈衣雪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他体内多年淤积的各种**媚药又发作了起来。
所以,他之前突然辞别,也应该是自己感觉到了这种情况,又不愿在沈衣雪面前出丑,所以才选择了急切离开,自行解决问题。
沈衣雪忙用伽蓝冰魄针再次点他眉心,给他渡了一丝丝冰寒之气,粉蝶儿这才逐渐稳定了下来,只是全身大汗淋漓,都如同从冰水中捞出一般。
他目中的赤红褪去,脸上的血色也跟着消退,变成了白中泛青的颜色。
粉蝶儿喘息未定,片刻之后,才小沈道;“多谢。”
然后又转向那叫做“秀秀”的少女,道:“我有羊癫疯,时不时就要发作一次,你不嫌拖累么?”
秀秀已经看得呆了,她愣愣地看着粉蝶儿突然发作,又突然被沈衣雪一根发簪“治”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张了张嘴,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你……你现在还敢说不认识她?”
她一指沈衣雪,又羞又怒:“还秀色可餐,穷山恶水!”
粉蝶儿没有想到她竟会在此刻提起沈衣雪来,楞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却又下意识地朝着半天没有开口的褚扬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褚扬承无奈地一笑,将目光移到了沈衣雪身上,叹了口气,竟是没有接着秀秀的话追问下去。
粉蝶儿暗中松了口气,他上半身始终被束缚着,方才发作那一下,又消耗了不少力气,所以挣扎了许久,才勉强坐起身来。
他终于朝着秀秀看了一眼,叹道:“这位姑娘,方才那句话,算是在下得罪你了。不过,现在再提起,还有什么意义么?”
秀秀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粉蝶儿将她比作”穷山恶水“,她便要让他日日对着自己这一片”穷山恶水“,恶心死他。本来就不是出于真心想嫁,更何况对方还有“羊癫疯”,即使嫁了,也是拖累。
正犹豫的时候,褚扬承竟是再次开口:“既如此,本国师便……”
“成全你”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粉蝶儿就高声道:“这位秀秀姑娘,你可要想好了,就我这病,说不定你刚过门,就有可能守寡,而且……”
他眼珠子转了转,瞟了旁边的沈衣雪一眼:“我这病,非这位天仙一般的沈姑娘不能治。你若是非要嫁,就要每日与我一同面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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