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见他约自己明天黄昏后,泻玉溪边见,一时间竟不敢相信,又反复看了好几遍,觉得他确是这个意思,高兴的差点昏了过去。
她将信贴身藏了,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将其炼入自己的一魄之中,然后一路走一路笑,回到育芳楼中,见云因和林倾唤在廊上闲聊,便招呼道:
“师妹们可好?”
她二人见云羽裳满面春风,笑语盈盈地跟她们打招呼,惊讶得顿时如石化了一般,羽裳也不管,继续往前,见慕灵儿走过来,便笑道:
“慕师妹今日这衣裙颜色甚是好看。”说完也不等人回答,便自顾自走了,慕灵儿惊得下巴都合不上去了,看着云因和林轻唤道:
“这是什么情况?是她中邪了还是我中邪了?”
云因道:“我和她一同入的清玑阁,几百年来,今儿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林轻唤和慕灵儿同时点点头。
云羽裳回到房中,见玄昊不在,知道他又被临绮派出去办事了,想着自己在清玑阁无所事事,这金虹才刚来,临绮大小事务都要她来协助。
而自己貌似得师尊师傅万分疼爱,却半点事都不让自己做,整天的怕受伤,怕这怕那,自己简直就是个瓷娃娃。想到这里,羽裳不免又气馁起来。
落落走进来见羽裳发呆,便道:
“她们都说今儿师姐心情大好,怎的我看不是呢?”
“谁说的?”
“外面的师姐们呀!”落落道。
羽裳便笑道,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选选衣裳。于是两人将柜中所有的衣裳都摆在榻上,然后羽裳一件一件试穿,落落惊道:
“云师姐,你穿这些衣裳都好漂亮。”
羽裳在那镜中反复的照,终觉无一件可以穿的。竟都不满意,落落道:
“师姐为何这般选衣裳,难道是为春日祭准备吗?可是春日祭不是还有半月吗?”
羽裳道:“早些备着不好吗?”
落落点头道:“也是,那我也去收拾收拾我的衣裳,或许还该再做几套,师姐我走了。”说着落落便跑了。
羽裳将衣裳扯得一屋子都是,仍没选出明天要穿什么,玄昊去了人间办差,一两天都回不来,也没人做个参考,便饭也不吃,胡乱睡了。
第二天醒来,便开始盼着黄昏快到,在房中枯坐到午后,就开始梳妆打扮,弄了半日,虽自己仍不十分满意,但也无法了,便趁着最后一点天光,往泻玉溪去了。
孟阳君也早早来到泻玉溪边,见溪水穿林越峡而下,于此处,正有高低两段,溪水冲出乱石浅滩,如珠玉落入下段,竟像泻玉一般,孟阳君心想,难怪此处名叫泻玉溪,这名字还真是恰当。
忽而见远远走来一位穿白色长纱裙的仙子,再近些见她长发及腰,肌肤晶莹,双目灼灼,行动处如清风扶柳,停步间似临水照花。
孟阳君的金庭山上虽女仙子不多,但也是天帝的座上宾,见过那宫中美丽的仙子也是多了,却从未见过今日眼前这般容貌的仙子,便不觉忘了情,呆傻在那里。
羽裳见溪边立着一人,衣带飘飘,英姿挺拔,心想果然是他,不禁心中小鹿乱撞,脸上又似火烧一般。
走近一看,这人虽样貌不凡,气质超群,却并不是当日汤泉中救她之人。心中万分失望,便施礼问道:
“请问仙上可是孟阳君”
孟阳君听她开口说话,竟觉得自己平日里抚琴吹箫,那些被许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仙音,如何能比得上她这一开口,如般的嗓音。于是忙回礼道:
“正是在下,敢问这位仙子可是你给我写的信。”
羽裳满脸通红,低头道:“信是我写的没错,但好像是我搞错了,仙上并不是我要找的人。”
孟阳君素日里都是,天上地下的仙子们追着他跑,那些仙子,一旦见了他,没有一个不是激动万分,要死要活的,今日居然遇见一位如此淡定,不,简直是冷淡的仙子。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得云羽裳又道:“是我莽撞在先,唐突了仙上,既然是仙上不是我要找的人,还请仙上将我的信还给我。”说着便将孟阳君的信拿在手中递与他。
孟阳君此时受到了,他这一生从未受到过的,来自一个女子的打击。眼前的这位女子,竟半点没有被自己的俊朗所吸引,眼前站着的是天界第一男神,她却只看了一眼,便冷若冰霜,要去寻什么人?就算那人曾在汤泉救过你,但第一男神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吗?
孟阳君接过信,看着云羽裳,见她眼神清澈,语气冷冽。便道:
“仙子给我的信,我并未随身携带。”
羽裳道:“有劳仙上下回让青萝带还给我。”
其实那封信就在孟阳君袖中,他只是不知为何,觉得如果还了这信,怕是日后再无见她的理由。便死活不肯还。又道:
“信是仙子写给我的,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至于我写给仙子的信,也是真心要回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