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这两日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出兵大获全胜,而王上又许诺将赵国郡主许配给自己。庞涓怎么也没想到赵国郡主竟然就是苏睿卿。之前在去函谷关的路上,庞涓就觉得苏睿卿很是可爱,两人若成了婚,也一定很有意思。庞涓倒开始期待起来了。
这日庞涓又听说了一个新消息,最近孙膑又重得王上信任,并且还为王上排演阵法。孙膑所布的“颠倒八门阵”可演变成“长蛇阵”他根本没有听说过,想必是他离开的这两年师父又私授予他的。
思及此,庞涓妒火中烧,师父还真是偏心。如若不除之怕是以后会是自己的大患。
庞涓穿上一件王上新赐的大红金边锦缎长袍,腰束新赐云纹玉钩带,然后坐上辎车去了孙膑家里。
“师弟乔迁新府,师兄还一直没有登门道喜,都是师兄之过。”庞涓客套地说道。
“师兄哪里的话,师兄凯旋归来又立了战功,这是咱们云梦谷的荣耀。”孙膑倒是真诚的说道。
庞涓听得心里美滋滋的,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
“师弟,我今日听说你布的颠倒八门阵甚是精妙,攻时还能变换长蛇阵。只是师兄下山多时,怠于学习竟不记得是哪本书上所讲,师弟可否借师兄一观。”庞涓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师兄有所不知,这本书,师父也只是借我看了一下,书并不在我这。”
庞涓一听果然是师父私授予他的,心下更是急迫,但又不好逼迫太急。只得说道,“这本书名叫什么?”
“孙武兵法。”孙膑为人实诚,如实相告,不想却埋下了祸根。
庞涓见急不在一时,按下心中的火苗,转移话题道,“我还一直不知道师弟是哪国人,可还有父母兄弟?”
“我是齐国人,四岁丧母,九岁丧父,是叔父将我养大,后家门遭难,之余兄长孙平,孙卓,但多年逃难已不知所踪。家乡早已杳无音信。”孙膑憨厚地将自己的情况一一介绍。
“那师弟可还留恋故土?”庞涓试探地问道。
“虽然师父临行前说我功名终在故土,但我已是魏国臣子,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又怎会留恋故土。”
“师弟言之有理,大丈夫随地立功。”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庞涓见探问的差不多了,便也告辞回府。
庞涓刚进府不久,就传来王上口谕,召他进宫。庞涓赶紧换了装束随侍从进了宫。
“臣参见王上。”庞涓恭敬地行礼拜见。
“庞将军,免礼。来这边坐。”魏罂礼遇地给庞涓让了座。
庞涓受宠若惊,但心下很是得意。
“不知王上找臣下有何事?”
“前两天赵国郡主来宫里觐见,与我说了她与孙先生为知心故交,早有姻亲之定。我思来想去上天有好生之德,成人之美,我虽不比上天,但也不能做毁人姻缘的昏君。所以只能先委屈庞将军,若庞将军有喜欢的姑娘也大可跟我说,我必成人之美。”魏罂一番话说得很是低姿态。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庞涓心知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但心中的妒火却再也控制不住,这辈子有孙膑没他,有他没孙膑。
庞涓出了青阳殿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王后的凤平殿。
“庞将军如今可是王上身边的红人,那可是稀客啊。”赢曼笑着给庞涓让了座。
“红人,我看未必,王后还是别笑话庞某了。”庞涓气还不顺,说的也生硬。
“这又从何说起?”赢曼有些疑惑的问。
“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了,王后你说我这算什么红人。”庞涓气愤地牢骚道。
然后将刚才王上的说的又转述给了王后。
赢曼听完倒是呵呵地笑了,“好一个成人之美。这恐怕是你的好师妹求来的。”
“此话怎讲?”庞涓急切地问道。
赢曼低声和庞涓说了几句。庞涓气愤的当场就要去找如意。
“庞将军先别急,你我二人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是你现在跑去质问她也无济于事,不如想个万全之策,永绝后患。”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就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两人复又低语了很久。
“上次就失败了,这次能成吗?”庞涓没什么信心地说道。
“这次一定行。”
待庞涓走后,赢曼自言自语道:“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半个月后,孙府张灯结彩,大红绸缎高高挂起,每个下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都道是他们家孙先生为王上所不喜,但最后论功行赏时却把赵国郡主许配给了孙先生,风头都盖过了庞将军。
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如意此时正在孙府帮忙张罗着,检查着各色摆设是否齐全,又查看了一遍宾客名单是否周全。这才放下手中的活,伸展下筋骨。
“师妹,累了吧,喝口水,歇会吧。”孙膑走过来关心的说道。
“明天就得管睿卿妹妹叫嫂嫂了,还挺不习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