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正是吃藕的季节,荷花落了,荷叶枯了,但是莲藕却正新鲜。
赢曼忙活了一早晨,精心打扮过后端着亲手做的藕酥,掐着下朝会的点,去了青阳殿。
到了青阳殿门口,侍从一看王后亲自来了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个赶紧去里面通传。
另一个侍从解释道:“王后稍等,芸长使正在殿中。”
“芸长使?”赢曼疑问道。
“正是王后宫中的芸长使,正式诏书很快就会下来。”侍从以为王后是因为没有接到任命解释道。
赢曼心里暗自咬牙,但面上依然保持端庄的微笑。
不多时,赢芸从里面袅袅地出来,看见赢曼热络地说道:“姑姑也过来了。姑姑快进去吧,王上在里面等着姑姑呢。”
赢曼听着这一口一个“姑姑”,怎么听怎么心里膈应。没答话直接进了殿内。
魏罂正在案几前看奏章,抬头见赢曼走进来,“有事让丫鬟过来就行了,不用亲自跑一趟。”说完复又低下头在奏章上写了几笔。
赢曼心里不是滋味,这是宁可见一个媵女也不想见自己,但是即使这样自己也得打起精神来,她来之前父兄是都有过交代的,她还有任务要完成。既然得不到爱情,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王上就是再忙也得吃东西不是,我亲手做了些藕酥,王上尝尝可还可口。”赢曼端着笑说道。
“有劳了,先放在那吧。”魏罂说完又低头继续看奏章,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过了一会,见赢曼还站在那,又问道:“王后还有事情?”
“王上,我们谈谈吧。”赢曼的笑容像远山一样缥缈。
“谈什么?”
“我知道,王上对我有误会,不过我要说的是,在进入魏国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王上是故人,毕竟在云梦谷我们留的都不是真名字。”赢曼将手中的点心放在案几上,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王上喜欢的是如意姑娘与我并无感情,但是天意弄人,我也并不想做坏人拆散你们。”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罂一听提到如意,立刻有些反弹,声音紧绷。
“王上别急,我可以帮王上稳固政权,争夺霸主,只求王上在功成名就之时能放我走。”
赢曼说的异常坚决,倒叫魏罂有些吃惊。
“你说说看。”魏罂倒有些好奇一个深宫女子有什么可帮助他的。
“虽然之前浊泽兵败,但魏国元气并未大伤,王上应该趁此机会好好打压韩赵,以免两国再联合起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秦国愿助王上一臂之力,压境韩赵以示助威。”赢曼说的慷慨。
魏罂听得心潮澎湃,这正是他想做的事,但是一些士大夫忧虑秦国会趁火打劫。如果能得到秦国相助那么那么就能免除忧虑,也可以一雪前耻。
但魏罂也不敢掉以轻心,一个出嫁的公主能否左右秦国之政,口说无凭,于是问道:“那以何为据?”
赢曼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魏罂,“这是我父王的亲笔信,让我转交与王上。”
魏罂拆开信看着上面秦献公的印鉴,倒也放心了几分。父王曾与他说过秦献公曾流亡魏国三十年,还是父王帮他回国夺位,当初两人有过盟约,也是那时立的婚约。
“赢曼,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的。”魏罂真诚的说道。
而如意这边也正在纠结,早晨赢曼差人送来了桂花糯米藕,自赢曼入主中宫以来,她还没有去探望过,不是没想过去探望一下,而是觉得赢曼并一定欢迎见到自己,所以迟迟未去。现下倒是先使人来探望自己,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夏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赢曼姐姐,毕竟是故人。”如意问着夏荷,也问着自己。
“这事我听小姐的,小姐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本来跟她们也没什么关系,倒是那个芸长使天天来报道烦得很。”夏荷有些抱怨地说道。
自那日赢芸来认过门之后,基本上天天都要跑来一趟,没话找话的说上几句,说的也不过都是些日常。而赢芸每次来都要带上丫鬟彩月,而那个彩月比她主子还要自来熟,每次都拉着夏荷问东问西。搞得夏荷不胜烦扰。
“好啦,礼尚往来还是去探望一下吧,去准备一些新晾晒的菊花茶吧。”如意忍着笑说道。
夏荷不太情愿的嘟囔着:“送什么不好,非要送莲藕来,还怕别人不知道她心眼多。”
如意带着夏荷去了凤平殿后,才觉得夏荷说的不无道理。
凤平殿坐落在整个魏宫的西南角上,离着韶华殿有些远,如意和夏荷步行过去的,并没有叫步撵。
“这大太阳的,还劳烦如意姑娘亲自跑一趟,也是叫个步撵啊。以后妹妹有什么需要就和姐姐说,宫人有时候想不周全。”赢曼端坐在主坐上,说的却甚为亲热。但是明眼人一看无不在彰显自己的地位。
如意早在云梦谷就看出了赢曼的心思,不想与她硬碰硬,“王后说的哪里的话,我来探望一下理所应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