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就不再回答了。
“我们还是说说现在怎么办吧?他什么也不说,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夏荷发愁地说道。
“这个其实也好办,只是……”张仪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听得夏荷干着急。
“师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听你。”如意赶紧打消张仪顾虑。
张仪从师父的药筐里挑了几味草药,拿上纸笔,几人又回到竹楼后的柴房。
张仪先将草药融在一碗水中,然后喂给了那人喝,等了一会才拿出纸笔,在纸上写着似字非字,画着似符非符的咒语,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将符咒置于火上点燃,绕着那人转了一圈。
那人本来坐靠在柴堆上,堵着嘴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张仪,而此时却突然头一歪昏了过去。
如意正看得惊奇,夏荷却突然跪在地上拜倒了下去,敬畏地拜道:“大巫贤。”如意不解地看向夏荷。
张仪朝夏荷比了个噤声,然后朝着如意说道:“我们还是赶紧问吧。”然后朝着那人问道:“你是哪国人?”
那人并未睁眼却悠悠地张嘴回道:“我是燕国人。”
直到此时如意才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催眠术。”
张仪却淡定地接口:“不过是祝由之术罢了。一会儿醒过来,我也别无他法了。”
祝由之术上古巫术,战国时期正是巫术鼎盛之时,可是即使在鼎盛时期会者也是极少数者。师传徒,口传心授,学会者寥寥无几。
如意来自现代对这种近似封建迷信的做法本是持有怀疑的,虽然一些书中也曾提过巫医同源,但她一直觉的那些术法更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心理疗法。不过今天亲眼看见了还是觉得很是震撼,不过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审问要紧。
几人合力这才审问明白,原来此人正是当年看到师祖宝贝并将此事传扬出去的那个人。想到师父之前的猜测,果然此人内力、轻功都绝佳,而且目力极佳。此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现已是江湖最大门派河图门的右副使。
这个门派如意不清楚,张仪却很清楚,其背景错综复杂,在多国都有势力渗透,分堂遍布各国,其主要业务就是杀手行当。若是让这样一个门派纠缠上怕是再无宁日了。
如意心想,自己的师祖这半个老乡也是够倒霉的,被这样一个门派纠缠的无奈之下只能躲到深山里去了。
可是现如今要是再被纠缠上怕是就没那么容易摆脱了,得想个办法。
“师兄,有办法改变他的记忆吗?”如意一脸期待地看着张仪。
张仪无奈的摊摊手,“你当师兄是神仙吗?师父的针灸之术了得,你不妨等一会儿师父回来问问师父。”
一直带着敬畏神色站在后面的夏荷却突然说道,“大巫贤是可以改变人的记忆的,我小时候见过。”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夏荷,夏荷却不敢直视张仪的眼睛,低头敛眉轻声说道,“我小时候,部族有个大巫贤非常神通,有个族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就疯癫了,说话颠三倒四,记忆很混乱,大巫贤就像刚才张师兄那样一番念咒后,那个族人就突然恢复清醒了。”
张仪轻蹙了一下眉,“你是楚国人?”
“是,我是后来被卖到魏国的。”
“我不是大巫贤,只是略懂一二。”张仪说道,却看着如意。
如意以前也听说过湖南的赶尸人,云南的蛊术,四川的巫术,而四川恰好是现今的楚国的大片地方。只是她觉得那些更多像是传说。现在看来确实自古就有了。
“师兄,你真是见多识广,这次多亏了你了。”如意真心地说道。
张仪笑了笑,才说道:“师妹,也很见多识广啊。不过今天的事还请二位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师父。”
鬼谷回来后看着昏睡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审问的痕迹,几个徒弟却都说已经问清楚了,心里存了几分疑虑,但也没说什么。
如意问鬼谷能否改变这个人的记忆,鬼谷没说能也没说不能,只是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他要再想想。
待如意他们走后,鬼谷看着地上残存的一些纸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