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夏荷被分在了单独的宿舍,本来两人还担心如果几人合住会不方便。询问之下才知道,是鬼谷先生的安排。
如意暗暗心惊,师父果然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了,同时她又有些疑惑,师父不收女弟子天下皆知,那他现在单独安排了住处说明是接受了自己,是什么让师父改变的呢?是那顿饭吗?师父认识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
吃过晚饭,如意和夏荷在花园散了会步便回房休息了,这是来云梦谷的第一天,还没有开始学习,如意拿出本书随便翻着看着。
敲门声在门外响起,如意拉开门。
“安师兄,先生叫你过去一下。”门外站着一个白净的小童,十多岁的模样。
“好的,我这就来。你是?”
“我叫袁飞”小童腼腆的笑了笑。
如意随着袁飞向后院走去,苏秦正好经过想叫住如意而追了几步,旁边又有人闪出来拦住了他,“我劝你在这里还是不要乱走,少知道点事情不是坏事。”
苏秦迷茫的看着张仪说道:“张师兄,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问问安平住哪儿?”张仪抚额无语……
这个小插曲如意并不知道,此时她已来到上次来过的竹楼门口,庞涓刚从里面出来,如意忙站好施礼,“庞师兄。”
庞涓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如意一番,“你就是安平?”
如意恭敬的回道:“是。”
庞涓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还礼,转身离开了。如意倒也没在意随着袁飞进了竹楼。
鬼谷坐在棋盘前手持白子正在对弈,袁飞恭敬的施礼:“先生,安师兄来了”鬼谷对袁飞笑着点点头,袁飞高兴地告退了。
“师父。”如意也恭敬的行了礼。鬼谷点点头,冲着如意招招手,“来,陪我下一局。”如意顺势坐在了棋盘的另一侧,拈起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室内很安静,只有清脆的落子声。随着几起几落,如意已经平复了心绪。亦攻亦守两人在棋盘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月上中天,两人已对弈了上百回合,棋盘上布满了棋子。一颗白子落下,黑子失了半壁江山。“师父,我认输。”如意干脆利落的认了输。
鬼谷笑了笑,“你的棋路大开大合,攻势很凌厉,守势稍显不足。”
“谢师父指教。”
“你母亲?”过了一会鬼谷斟酌着开口想要询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如意一听心下了然,师父应该也是母亲的故人。“师父也是我母亲的故人吧?对不起,师父,我隐瞒了我是女儿身。”如意惭愧地说道。
“我知道。”鬼谷只说了三个字又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
如意只好主动交待道:“我失忆了,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母亲已经过世了。”说到此声音低沉了下去。
“你母亲……”鬼谷声音颤抖,听上去很是痛苦悲伤。过了半晌鬼谷恢复平静,有些急切的看着如意问道:“当初令狐达不是救出你母亲和你吗?”
“据奶娘说,我被救出来就一直昏迷不醒,我母亲为了照顾我日夜操劳得了风寒病重不治。等我再醒来已经失去了记忆。”如意有些哀伤的叙说道。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鬼谷囔囔的说道,神思有些恍惚。如意不知道原委,更不知道师父和母亲是什么关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只能默坐在一旁。
过了很久鬼谷才慢慢讲述道:“我本名王诩,在魏文侯时任太史令,那时候我还年轻,她喜欢研究医理,正好我又略懂医术,她常向我请教一些问题,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有一天晚上文侯设宴宴请百官,酒过三巡我借故躲出去,躲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处,我正靠着廊柱观星赏月,恰好她经过此处便和我一起看起星星来,我便跟她讲怎么观星。我们谈到高兴处,便也忘了忌讳,给她看了命相。她命相很好,命宫主星紫微,帝王之相,但命有一劫,过则久已不过则命不久矣。我当时并没有看见当年的太子现今的武侯也在附近,他听了我的话心里便开始有所忌讳,本来她与令狐达两情相悦,却被武侯拆散远嫁他乡。殊不知至她嫁给齐侯才应了我说的命相,自古帝后不分家。看来这一劫她还是没能渡过去。”鬼谷声音低沉而又哀伤,似乎有着深不见底的感情。
这是如意第一次听说母亲年轻时的故事,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因由在里面。她不知是该叹母亲应了命,还是该叹一句天道不公。难怪为什么是令狐达大将军救了母亲,而母亲又怕连累他独自带自己离开。
一切事情皆由一句命相开始,可叹又可悲,如意不信命,她只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命运,只有选择,如果命该如此,她也要与命争一争。
如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鬼谷正用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鬼谷站起来拍了拍如意的肩,“自那次以后我再不与人看命,也离开了大都。如今想是老天也想让我做些补偿。”
如意抬头看着鬼谷,“师父,你不要内疚,不是因为你的错,不是命运,是人心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