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助再一次毫无悬念的打出了一记信天翁,口哨吹响的刹那,麻生英助转回身将双手拄在球杆之上,满脸得意的看向宁时,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远了,但他的眼神里仍是极尽挑衅讽刺之意。
他拿出手机,拨了宁时的号码:“学长,看来胜负已分,”他顿了顿,邪笑道:“不过,如果你肯开口求我的话,或许下一局,我可以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
球童拿着手机站在宁时的旁边,手机开着免提。宁时微微眯起眼睛,双手反复挥杆,瞄准着方向。
“还有事吗?”宁时的声音依旧冷淡,完全看不到慌乱。
麻生英助只当他是在逞强,“啧啧,我这局信天翁已是必然,你若是想赢我,除非……”他邪肆的舔唇,“学长你一杆进洞!”他的眼神犀利而带着戏谑,任谁都能看出其中满满的得意。
“不过你我都知道,五杆球想要一杆进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得意的拨弄着自己挡了眼睛的刘海儿,“所以学长,想好怎么重新和我谈条件了吗?或者那个女人当真不重要,可以让学长轻易的拱手相让?”
这样说着,麻生英助似乎已经看到了宁时对他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的样子。他向来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尤其对方在c国身份显贵,这不仅仅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硝烟,更是国与国之间的硝烟。
宁时不置可否,一双刀锋般的利眉微微蹙起来,他转过头忽然向人群中望去,那个善于牵动他心弦的少女此刻就站在人群的第一排,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鲜嫩的双手握在胸口,永远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视线交汇,他的视力向来极好,此刻甚至还能看到她煽动着的眼睫,像是蝴蝶扑闪着翅膀,一下一下,目光也楚楚可怜的抖动着,如果不是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扔掉这该死的球杆,冲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专注的焦灼在她身上,薄唇微抿,淡淡开口:“也或许就进了呢。”
电话那边麻生英助立即肆无忌惮的狂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学长该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能在打五杆洞时一杆进洞!胜败乃兵家常事,学长如此痴人说梦的行径,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那你,”宁时果然也跟着低低的笑起来,不同于麻生英助张扬的笑声,宁时的笑声则极为内敛,“敢不敢和我再加一注?”
敢或不敢?
一丝怪异猛然浮上麻生英助的心头,按照常理来说,宁时此时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绝然没有再翻盘的可能!可他却偏偏在明知自己必败的情况下要求加大赌注,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
可麻生英助左思右想,也想不通,现在的局势明显于自己更有利,加大赌注也不过是让宁时的损失变得更大,这根本就不像一个久经商场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他……该不会是在虚张声势吧?
但,似乎如此的解释也在此刻变得极为牵强。
麻生英助的思路已经完全被打乱了,只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率先喊来了裁判。电话里麻生英助听的异常的清楚:宁时要在已有的赌注上追加百分之三的时风集团的股份。
裁判立即口哨吹响,向围观这场比赛的所有上流人士宣布宁时追加赌注的事实。
人群静默了两秒,大家俱都是不明所以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大骚动。
骚动之大,即便是在电话里,麻生英助已经能清楚的听见。
“英助君,你呢?”宁时冷淡的问着,却不知为何,麻生英助却奇异的听出了被逼迫的味道。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这突如其来的逆转让麻生英助额头也跟着浸了汗。麻生家族本就有意与时风集团合作,所以说是过来针对收购沃特公司的一众集团进行一一考察,其实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轻易的就拿着沃特公司作为邀局的赌注,此刻的沃特公司就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麻生家族自己吃不下,随意的丢弃却又可惜,因此才必须与时风集团这样强劲的对手联合,达到双赢的局面。
为了将双赢的局面持续扩大,两家必须联姻,宁时将在世界的瞩目下迎娶麻生家族族长之女。
在来之前,这些都已经是两大跨国家族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而此刻,这一场由他开始的比赛却已经失去了他的控制,宁时出乎意料的要求追加赌注,那可是百分之三的时风集团的股份,拿下它,将是麻生家族渗透时风集团的绝好时机。
“怎么?英助君失去了掌控权,就不敢继续赌下去了吗?”
电话那头宁时的声音悠闲,充满了似乎早料到是这样的意味。麻生英助的目光开始变得阴狠,他对危险的陷阱一向具有敏锐的嗅觉。
“学长,你该不会是在给我下套吧?”
宁时笑了,“你说呢。”
麻生英主也笑了,“好,这场赌局,我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