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魔咒一样,他对她下了咒。
他说:“洛落,你爱上我了。”
她有些傻眼的看着他,脑袋里嗡的一声,全是那一句:你爱上我了。
她下意识的摇头反驳,极认真的模样, “我没有。”
男人眼中笑意转淡,“可是你刚刚在回应我。”
洛落有些慌乱,她回应了吗?
她没有!只是太突然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
她明明不喜欢宁时的。
她确信自己不喜欢宁时,永远。
她的脸色倏然苍白,宁时看着有些心疼,他抬手想要揉揉她的头发,却被洛落偏头躲开。
他的手臂凝固在半空,慢慢的收回。
气氛急转直下,一片死沉。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他冷声开口,下逐客令。
他喜欢今天这样的相处,在这么久的时光里,今天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离这个女孩近了。
然而却又被他搞砸了。
他再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他太累了,撑不下去了。
病房里的气氛几近冰点,病房外却阳光明媚,绿树成荫。
洛落站起身,步伐有些急,裙摆堪堪擦过来餐车。
洗手间的门是敞开的,正对着的就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这个楼层的采光很好,洛落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只是匆匆一瞥,她却还是看到了。
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脱胎换骨,粉雕玉琢。
她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拧开。
“我和你不合适的。”她说。
用他刚好能听到的声音。
宁时眼睁睁看着洛落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嗤笑一声,告诉自己不用在意。
来日方长,她终究还是属于他的。
他扎着吊针的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才想起他换了衣服,烟却忘了拿出来。
门口似乎有人影闪过,宁时紧攥着拳头,最后将桌上的杯盘一把挥开。
东西洒了一地,餐具叮当作响。
威廉本来是看洛落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好,才想着在门口的玻璃处偷瞄一眼里面的情况。谁知还没等看清楚呢,就先被砸东西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God!钟小姐到底干了什么?”才能把他们家先生给气成这样!
他赶紧朝身后的人摆摆手,去叫医生。待医生们来了,他才敢跟在最后面进去。
针口扎透了血管,引起了回血,需要重新扎针。威廉全程偷瞄宁时的脸色,生怕扎针的过程殃及了毫不知情的医生。
好在宁时全程闭着眼睛,半倚在床头。
一位老医生好心提醒道:“先生,您的背部伤口还未愈合,最好是趴在床上。”
宁时看了他一眼,像是结满了冰霜。老医生立即吓得噤声。
他却淡淡的嗯了一声,慢慢的翻转身,打算趴在床上。
后背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湿,斑驳淋漓,触目惊心。
医生们重新为宁时换了药,威廉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他也想离开,无奈最后关头,宁时却叫住了他。
威廉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不小心再惹了自家先生。
人在盛怒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他们家先生向来内敛,深藏不露,都被气到了这种程度,这个时候当个出气筒什么的估计就是九死一生。
他站住,静静等着宁时的吩咐。
谨遵医嘱的宁时此时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人抓到了吗?”
威廉的心差点跳到了嗓子眼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立即弯身鞠躬,态度惶恐又诚恳,“对不起先生,还没有。”
宁时深吸了口气,“那就凡是和他有关的,通通抓起来,严审。”
威廉有些为难,和宁凡有关的,大多也必然都姓宁。宁家的内部势力难道也要重新洗牌了吗?
“那曹家那边……”
男人慢慢睁开眼,眸光犀利,“对一个人最大的打击,就是要在他自以为成功的时候,轻易的摧毁即将到手的一切。”
威廉立即正色,微微颔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亿华濒临破败的同时,微畅成功并购了贝塔视频,正式更名为微畅贝塔,并以业务重叠的名义,大量裁员,只留下一些核心的研发骨干人员。宁时落败,沈家一时春风得意,呼声极高,微畅贝塔的股票更是翻了好几番,坐稳了行业的龙头之位。
宁氏一族也是暗涌波动,各方早已踏破了宁老爷子家的门槛,话里话外都有讨伐宁时的意思。宁老爷子年事已高,没几天竟然真的就给气病了,从此以修养为由闭门谢客。
好在宁时还身在s市,再加上他以往雷厉风行的手段,还没有任何一个宁家人敢将舌根嚼到他面前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