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在场的钟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没有人去回答宁时的问题,确切的说,也不敢去回答他的问题。
毕竟大家都不知道宁先生的用意是什么,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此时钟映雪也已经从车上被人架下来了,嘴巴依然堵着,呜呜咽咽的,头发和妆容早已经凌乱,众人看了俱是脸色一变。
钟老爷子的脸色最是难看,绑着他钟家的女儿送回钟家,这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打他们的脸面!可人家还偏偏就是有这样的能耐,打着你的脸也保证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短短瞬间,早已心思百转,宁先生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落丫头?
莫不是知晓了她病了的真相,跑这儿来兴师问罪来了?
毕竟季美芝不是他钟家人,当初没有直接上报也是怕惹了先生发怒她也讨不到好处。
钟老爷子轻咳一声,赔笑着:“宁先生您少安毋躁,那个忤逆的不孝女我已经带回来狠狠惩罚了,没再送回去就是怕脏了先生的眼。”
“您要是还觉得不解气,那这两个不孝女就听凭先生发落,我钟家绝无二话!”
宁时面色依然冷淡,只是眉心轻皱了皱,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眼只冷静的看着钟老爷子,不怒自威。
钟震霆一时也有些吃不准宁时的脾气,看着倒不像是在生气或发怒,但偏偏只是被看着都觉得脊背发凉,气势迫人。
看来不用点狠的,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钟老爷子咬了咬牙,“宁先生实在是抱歉,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钟某人教导无方,来呀,”他说着大喝一声,“把那两个不孝女通通给我绑过来,家法伺候!”
宁时眼眸微动,又听钟老爷子说道:“宁先生,您请屋中上座。”
宁时看了他一眼,缓步进屋。
客厅并不算大,都是中式的装修,客厅迎面正对的就是一套精致的红木沙发。宁时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正中的位子上,闵然立在他身侧,几个黑衣保镖也依次排开。
其他众人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客厅两边,钟老爷子则是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架势,拄着拐杖站在最靠前的位置。
钟映雪已经被推推搡搡的带上来,满脸惊恐的跪在地上。
她嘴巴被塞着,发不出声音,视线在人群中快速扫了一圈,终于落在被保镖隔在身后的沈静与钟建和身上,不住的摇头。
夫妻俩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坐在主位的宁时,一时间又急又气,心疼不已。
“爸……”眼看着下人拿上来的那根三指粗的藤条,沈静终于是忍不住了。
“你闭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说着老人抄起藤条一下抽在了钟映雪的后背上。
藤条不比拐杖,且为了戏做的圆满,钟老爷子用了十足的力气,钟映雪一下子瘫倒在地,动一下都不能。
纤柔的后背立即印上一道血痕,就连衣裳都刮开了一道口子。
钟映雪疼得窒息,还没缓过气,又是一藤条忽然而下,脸色瞬间惨白。
沈静再也看不下去了,尖叫一声冲了出去,钟建和拉都拉不住,一下子扑倒在了钟映雪身上。
“爸,就算是法院还尚且给犯人申诉的机会呢!您连问都不问,怎么就知道错全在孩子?上来就把孩子打成这样,您于心何忍啊?”
“她可是您的亲孙女啊爸!”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屋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不时偷觑着独坐在沙发上的宁时,只见主位上那人,脸色漠然,看不出情绪。
沈静这个蠢女人竟然敢指责宁先生,这不是变相的在给钟家招祸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能再置身事外,心里对沈静母女越发不满起来。
钟老爷子更是气急,“好,好,今天我就连你也一起打!”说着藤条又密集的落下来,打在两人身上。
“老公救我!啊——”
一时间整个钟家都充斥着沈静的鬼哭狼嚎和钟映雪的呜呜咽咽。
钟建和站在一旁更是焦急,无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违抗父亲的,这种情况他再冲出去就是硬生生的打他爹的脸。
那样的后果,他可承担不了。
好在钟老爷子也只是再打了五六下,就恶狠狠的喊道:“另一个呢?带上来!”
……
迄今为止,洛落已经五天没有进食了,她瘫软在地上,饥饿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千疮百孔的身躯,身体的感官敏感又迟钝,心脏每一下缓慢的跳动她都听得到,胃部的每一下抽痛都直达大脑,随即向四肢百骸刷新着新一波的饥饿指数。
她现在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吃东西。
可怕的是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意志力或者背书可以解决的了,她甚至有些后悔,就算是要死,也不该找了这么一个折磨人的方法寻死,虐身更虐心。
心里不自觉又有些埋怨小雪,搞了这么一本破书,弄得她莫名其妙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