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和谢城还不知道网上发生的这一切, .
“这里走哪边?”又一个路口, 谢城停下来, 等伊莉察看地图。
巴西的少数大城市是建设得很现代化的, 比如圣保罗、里约这样在整个南美洲乃至全球都赫赫有名的国际大都市,但巴西的很大一部分国土都没有完全开发,很多城市的郊野都是真正的野外, 保持着自然原始的风貌,全无人工痕迹。最有名的就是巴西广阔的热带雨林了, 其生态系统保持的完好程度简直是世界之最。
而伊莉和谢城所在的博尼图, 这个小城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自然美好——博尼图在葡语中的意思就是美丽——小城之外, 城郊的道路几乎看不出现代化的痕迹, 完全可以策马奔腾,而不用担心坚固的现代化公路伤到马蹄。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路牌稀少,难以辨别路线。
“左边。”谨慎起见, 伊莉过一段路就会看一下地图,确认一下是否走错,否则,走错了再原路返回,反而更容易迷路。伊莉骑在马上, 单手拉住缰绳,一手甩开地图,确认了两人在正确的前进路线上, 转过头对谢城说道。
“好。”谢城点点头,轻扯了下缰绳,又夹了下马腹,让他身下有些无所事事啃着路边野草的坎波利那黑马回过神来,重新和伊莉上路。
作为骑马的新手,谢城骑得并不快。两人骑的马是马场特意挑选的,谢城选择的是身形灵动的黑马,伊莉骑的是体态优美的曼加拉哥梅柴德的白马,两者都是巴西的重要马种。这两匹马其他不敢说,但一定身体健康,脾气温驯,只要不出意外,像谢城这样的新手也能踢踢踏踏很顺利地抵达目的地。
每一次的绕道任务都是一个简单而耗时,一个更具技巧性、但掌握窍门后很快就能完成。溪上漂流是第二种,自己动手扎竹筏就是困难所在,而伊莉和谢城的则是第一种,马的速度很慢,任务的困难度只在找路,一路还有地图,只要不迷路,抵达目的地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什么事都怕意外。
当谢城的马开始颤抖时,伊莉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切斯特!”
伊莉眼睁睁地看着本来一路轻松小跑的黑马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流露出痛苦祈求的神色,曾经温驯灵动的双眼变得湿润润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流下眼泪。让人更加心惊胆战的是,一层层不详的白沫从它口角边不停地溢出,那双灵活笔直的马腿也好像支撑不住一般,渐渐向下弯去。
谢城也察觉到了马的异状,但作为第一次骑马的新手,除了抿紧嘴唇,尽可能稳定自己的身体,努力牵住缰绳,不让自己掉下去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过,这匹比人身还高的黑马到底是马场特意挑选出来的,天性温驯,又受过特别训练,即使遇到了意外,也没有暴躁地把谢城从身上甩下来,而是尽可能平和地伏下了身体,让谢城能从它身上平安下去。
谢城知道情况不对,咬咬牙,在马身摇摇欲坠时就果断地从马上跳了下来。万幸,马的速度本来就不快,谢城在边上的草地上踉跄了两下就站直了身体。至此,这匹通人性的马才重重地跪倒在地,发出了无助的轻声嘶鸣。
见谢城平安落地,伊莉紧绷惊惶的心才终于放松,连忙扯住缰绳,飞身下马。
“没事吧?”伊莉快步走到谢城身边。
“我没事,别担心,它是个好孩子。”谢城轻抚着马儿的鬃毛,对伊莉轻轻摇了摇头,安慰地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掌,搓了搓,这才看向跟在他们身后的节目组越野车,摄影师和驯马师都在车上,此时车已停下,工作人员都在向这边跑来,“它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是身体不适吗?”谢城担心地问道。
“可能是吃到了毒草,瑞格尔的身体一向很健康。”埃雷拉掰开马嘴,闻了闻黑马口腔中残余的味道,又观察了一下马眼和唾沫,凭借丰富的经验,很快做出了简单的判断。
他也早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只是当时他坐在车上,哪怕立刻就让司机停车,自己又在车还没停稳时就跑过来,也稍微晚了点。万幸对方没事。再不喜欢“情敌”(单方面的),埃雷拉也不想见到任何伤害事故,他没那么下作,而且,那也会影响到他们马场的声誉。
埃雷拉很珍惜他和其他驯马师一手训练出来的好马,它们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比谁都关心这些马儿。
“它能治好吗?”要多久?伊莉担心地看着马儿,有些欲言又止。
在它生病的时候,再说比赛的事情可能有些冷酷,但这场比赛对他们实在太重要,她无法不担心这对两人赛程的影响。万一……
“这不是什么□□烦,一针就可以解决了,我们只要等马场的其他人把药剂带过来就行。” 黑马还在痛苦地呕吐,埃雷拉半跪在它的身边,顺了顺它的鬃毛,对伊莉摇了摇头,“不过,瑞格尔之后会很虚弱,不能继续陪你们比赛了。他们会把替换的马一起带过来。”
没有人会想到会出这种事,这真的是祸从天降。节目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