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细听,便发现来者是两个人,并排而行,在距离他们二里多的地方。 白拾却竖起了三个手指,这让殷羽有些诧异。 白拾看出了她的神色,指了指南方丛林深处,又竖了四根手指。 殷羽了然,他的意思是第三个人在四里之外。 白拾的耳朵当真这般好?殷羽不免有些疑惑。 那并行的两人走到了距离他们二里的范围内。 殷羽若是一个人,藏在树上估计也能躲过去。 但眼下白拾受了重伤,她又不能真的如他所说让他为了她送死,事情就变得比较棘手。 白拾这身体状况肯定不能上树,殷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睛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脑中灵光一动,眼睛带着笑看向了白拾。 气氛如此紧张,白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浅笑吓到了,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一脸的你要干什么? 殷羽却快速解下自己身上那抢来的半件外衫,撕成了三部分。 随即快速跳上树冠,把三块布分别放在周围三个不同方位的大树上,隐匿在树冠中,只留出一角,欲露不露。 做放完这些,那两人已经已经走到了两里之外,殷羽俯在白拾耳边,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耳语了一番。 白拾听完有些诧异,明显在问,这行吗? 殷羽眼神笃定,用嘴型说道,不行就强杀。 白拾颔首,嘴角微微上扬,这姑娘心有善念,但却也不胆小软弱,比男子还要刚强大胆。 殷羽趁着他们还没出现,向那两人的方向走进了些,大约二十丈时停下了脚步,动作极轻地跳上了树冠。 白拾靠在原来的树干旁边坐下休息,闭目养神,耳朵却在预测那两人的距离。 一里 一百丈 五十丈 三十丈 白拾瞬间睁开了眼,面色变得极为痛苦,右手捂着左胸口轻声呻吟,似乎对于那两人的靠近充耳不闻。 持剑而来的两位绝杀彼此相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诧异。 按理说他们这些绝杀的耳力都不错,他们两人速度快,脚步声在五十丈之内一定可以听得到,这人怎么还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将信将疑地继续往前走了小二十丈,白拾这才向他们两人看了一眼,却依旧神情镇静,等着他们两人的靠近。 从他的神态来看,似乎他才是猎人,而他们才是猎物。 那两个绝杀互相看了一眼,和白拾保持十丈的距离,迟疑着不再靠近。 白拾极不明显地偏了一点头,眼睛看隐匿在树冠中黑布,撇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把视线收了回来。 那两个绝杀见了当即把眼睛朝那里撇去,皆是身体一紧。 紧接着朝白拾四周的树冠上望去,一共找到了三个衣角。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当即倒退着朝身后缓慢移去。 那两个绝杀一直警惕着前方,却并未注意到他们身后十丈的殷羽已经从树上倒挂下来。 白拾见殷羽已经准备好,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步履如常地朝那两个绝杀的方向走去。 方才尚且重伤难行的人忽然步履生风,两个绝杀的注意力全都被白拾所吸引。 两人走到殷羽的树下时,殷羽迅速初剑,锐利地剑刃当即便刺入了其中一人的后心。 另一人迅速转身去刺殷羽,几乎是同时,白拾从袖中掷出飞剑,亦是正中那人的后心。 殷羽把剑从之前那人身体里拔出来,中剑的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殷羽蹲下身,依旧像之前那样,把两人的外衫扒了下来。 白拾已经拖着脚步走了过来,极轻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殷羽把其中一件外衫扔给白拾,“我不这么做,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 白拾一把抓住,问道,“要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殷羽起身,把衣服披在身上,“防这种雾气,还可以保暖,这里气候潮湿,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下雨,多谢装备说不定能保命。” 白拾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衣服穿上,“说得挺有道理。” 殷羽舔了舔干渴的嘴唇,“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在哪里找到水源?” 白拾摇了摇头,“不过,就算有水也不敢喝,南疆这些丛林的水里都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虫子,喝到肚子里就会寄生在肠子里,吸人的血,直到把人吸干为止。” 殷羽闻言后背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怎么办,人三天不喝水就得死,更何况我们要在这儿待七天。” 白拾咽了口唾沫,垂着眸子欲言又止。 殷羽看出了他有话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那个,也不是没有办法。” 殷羽已经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终于还是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办法?” 白拾的眸子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随即看着殷羽,不再说话。 殷羽压下胃中的不适,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先找找水吧。” 一想到这两具尸体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水源,殷羽便再也没法直视它们。 把胳膊伸到一人的肩胛后面,拖到远处,扔到树根的缝隙里,紧接着把另一个也扔了进去。 做完之后,殷羽便发现白拾又在听动静。 在他们两个杀方才那两人时,之前那四里之外的人突然消失了,眼下就连白拾都听不出那人在何处。 极有可能是那人方才听到他们这边的声音,把自己藏了起来。 眼下那人在暗,他们在明,事情便有些不大好办。 白拾示意殷羽上树,他在下面守着就行了。 殷羽却坚决摇了摇头,她有预感,那人不会离他们太远。 若是她上了树,那人突然冲出来,白拾极可能被他一剑击杀。 殷羽和白拾彼此靠着后背,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然而四周却太静了,就好像方圆三里之内的虫蛇都死寂了一般,这种情况绝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