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简易的地图后,殷羽初步的判断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整个迷宫径长一百丈,按照自己走过的距离,她眼下将将走过了三分之一。 不行,得加快进度了,现在是她进来的第一天,体力还能暂时跟得上,后面没有食物和水的供给,不仅体力跟不上,精神也会变得涣散,影响判断。 殷羽将画出来的地图刻在脑子里,在脑中建立一个迷宫地图,接下来再遇见转弯或者岔路时,便选择向距离迷宫中心更近的方向。 如此就算遇到死胡同,殷羽也能及时调转方向,找出其他向迷宫中心更近的路线。 按照这个原理,殷羽前进的速度便快了很多,在数不清的失败尝试后,她脑中的地图也越来越正确,越来越全面。 坡着腿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殷羽实在是走不了了,左腿上的两个窟窿疼得越发厉害,连累着整个左腿都跟着疼起来,她的身体也发了烧。 看来那种蚰蜒是有毒性的,毒性虽然不大,时间长了还是会发作。 无论殷羽心中多么着急,但她眼下却实在是走不了了。 她感觉很热,身体就像火烧起来似的,这让本就口渴的她,嗓子干得更加厉害,每一次呼吸,鼻腔和喉咙都会隐隐作痛。 脑袋昏昏沉沉地的,眼前的光线似乎也出现了重叠。 她真的没法再坚持走下去了,只好把灯笼放在一旁,平躺在了地上。 地砖是凉的,躺在上面很舒服。 没过多久,殷羽的意识便渐渐流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到似乎有人在碰她的身体。 殷羽想睁开眼,眼皮却像灌了铅,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后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到她醒来时,她依旧平躺在地上,还是之前昏睡的地方。 身体上那种烧起来的感觉倒是散去了。 殷羽站起身,抓着灯笼杆,正要往前走,却发现还没点燃蜡烛。 随即吹燃火折子,向灯笼内伸去,却无论如何也点不着。 殷羽向灯笼内看去,当即心中一凉。 不对,她的蜡烛没了。 殷羽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向四周摸去,哪里还有蜡烛的影子? 殷羽回想,模模糊糊记得在她睡着的时候,好像有人出现过。 很明显,那个人拿走了她的蜡烛。 殷羽气得踢了一下墙,忍不住在心里质问自己。 为什么要被蚰蜒钻到肉里去?为什么要发烧?为什么要睡得这么沉? 只有他们七个人进入了迷宫。 在萧竹音,他们七个人当中,她是年纪最小的,所以她一直都把他们当成兄长姐姐来看待。 因为她人小,功夫不好,除了袭风,他们总是轻视她,从不把她放在眼里。 就算他们总是对她出言不逊,冷嘲热讽,但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她那么信任他们,到底是谁? 殷羽抵着墙,沉思了一会儿,直觉脑子混乱,什么也想不明白。 殷羽看着漆黑的通道,有些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自从她在西蜀地宫醒来,她似乎就没有顺利过,无论做什么,总会有人出来扰乱,就像真的有所谓的上天捉弄似的。 殷羽看着眼前这片化不开的黑暗,回想自己这一年多所承受的痛苦和屈辱,心中忽然窜出来了一股无名火。 就算有所谓的上天捉弄又如何? 就算举步维艰又如何? 我不信命,我偏要活得好好的。 而待在这里只能等死。 殷羽重新振作起来,回想之前在脑中建立的迷宫地图,以及昏过去之前对于这条通道的记忆,摸索着朝靠近迷宫中心的方向移去。 在黑暗中走得很艰难,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所以需要更加精神集中来应对突发情况。 殷羽像个瞎子一样,一路摸过去,缓慢的前进着。 在彻底的黑暗中又走了两个多时辰,殷羽左腿的疼痛又到了忍不了的地歩,她只能停下来歇息一下。 此时她已经八九个时辰没有喝水进食了,只能用自己的唾液润湿嗓子。 闭目的时候,殷羽便开始整理自己脑中的地图。 凭借自己在黑暗中对方向的直觉,回想自己走过的路线,为原先的迷宫地图增加路线,重现架构。 思量了一会儿,殷羽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溢满了光芒。 按照她的地图,如果偏差不大,她很快便到迷宫中心了。 想到这里,殷羽心中欢喜,身体也瞬间充满了力气,只歇了一刻多,手撑着墙,一瘸一拐地再次出发。 在黑暗中走了近一个时辰,殷羽忽然感到前方的道路发生了变化,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但她却能感到空间似乎突然扩大了。 殷羽重新在脑中架构了地图,随后便对着黑暗笑了起来。 到了,她终于到迷宫中心了。 殷羽摸索着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殷羽立即心中一紧。 但却很快落了地。 原来是出现了台阶。 殷羽还以为是深坑或者什么,心中稍稍舒了一口气。 殷羽摸索着,一节一节台阶走下去,一共走了八十一节台阶,她再向前试探时,前方变成了平地。 殷羽向前摸去,走着走着,撞到了一个大石盘上。 站在石盘边缘,殷羽听到了一种动静,那声音极轻,几乎微不可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无论什么在爬,她都得先拿到木牌再说。 殷羽全身紧绷着向前摸去,终于在石盘上摸到了一个木牌,她心中一喜,立即将木牌抓在了手中。 同时,一个细长的东西瞬间冲到了殷羽的身前,对着她的手腕咬了下去。 殷羽当即感到她的右手手腕一痛,左手迅速抓起那细长的东西,朝远处扔了出去。 手感冰凉滑腻,三根拇指粗细,那应该是一条三尺长的蛇。 殷羽立即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