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人大都在南疆,只有一小支离开了,而且据他所知,离开的那支里面没有几个人是会高级巫术的。 看穆袭风着急的样子,殷羽身体里的巫术似乎并不简单。 罗泯勾了勾嘴角,“小跟班在哪儿?” “她现在在郡守府,不过,她现在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我看还是我带她过来比较好。” 罗泯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道,“有意思。” …… 袭风回郡守府时,已是巳时末,夜曦先前喝了姜汤,正在床上昏睡。 面色潮红,额头上噙满了汗珠。 袭风在床上缓缓地坐下来,用袖子为她擦了擦汗。 夜曦感受到有人触碰,立即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声音沙哑地问道,“袭风?” “阿羽,你怎么了?” “没什么,受了点风寒,睡一会出了身汗好多了。” “那就好。” 袭风看着夜曦欲言又止,夜曦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袭风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正色道,“阿羽,今夜你同我去见一位……故人。” 袭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故人这个词。 故人,旧时相识。 罗泯和阿羽虽然在暮迟山也算认识多年,一同长大,但他们的关系真的不太好。 用不太好这个词形容似乎也不合适,总之,两人一见面,十之八九是败兴收场。 袭风斟酌了一下,才道,“不过从前你们两人有些矛盾,他这个人说话不怎么耐听,但是这次却是为你看病来了,你见了他,就多忍耐些。” “病?我受了风寒而已,没什么大事。” 袭风摇了摇头,“你身体里有一种异常的力量,比武的那天你血脉逆行,身体失控,与之大有关系。” 夜曦闻言面色微变,从悯生说她体内有一种毒,穆袭风又说她身体里有一种力量,到底该信谁的? 咦? 不对,从悯生不过是个假名字,原本他也是姓穆的,穆袭风也姓穆,难道他们是一家人? 夜曦正想问一下袭风,但又想到自己曾向宁虞保证过绝不透出去他们家族的事,最终还是忍住没问。 夜曦迟疑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去看一看才能知道两个穆家人到底谁在说谎。 …… 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 昨夜那两名守卫醒过来之后立即去报备了徐斯颖书房里来了窃贼。 徐斯颖到书房里检查了一番,发现只少了那翡翠貔貅摆件。 又到密室里仔细看了看,发现账簿还在,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中却依旧不免有些狐疑。 为了验证心中猜疑,当即派人去打探大盗白拾的下落。 今日徐斯颖一改往常,上午便去看了彤娘。 “彤娘,今日怎么没见你师父?” 彤娘看着徐斯颖欲言又止,“师父她,她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今日怎么没教你练功夫?” “额,今日我不想学,还跟师父吵了一架,她在自己房间呆着呢。” 徐斯颖温润一笑,眸子却透着寒气,“哦?那我去找她帮你跟她道个歉吧。” “不用,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二哥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现在就去。” 彤娘捏着裙摆,“还是别去了二哥,我答应师父……” 徐斯颖挑眉,“答应什么?”说完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走吧”让随从推着自己走了出去。 彤娘见了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 徐斯颖到了时候,夜曦已经收拾妥当,坐在窗前晒太阳。 虽然她的身子还很不舒服,但她知道,以徐斯颖多疑的性子,今日一定会亲自过来一趟。 袭风走后,她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穿戴整齐,让自己看上去和往常一样。 “二少爷怎么来了?” “我听彤娘说,姑娘和彤娘闹了矛盾,特意过来看看。” 夜曦看了彤娘一眼,彤娘立即对她眨了眨眼睛,夜曦心领神会。 “额,是这样,彤娘想学最后一招,但我觉得彤娘前面的招式练得还不是很熟练,就让她晚些再学,两个人想法不太一样,有了些小摩擦。” 徐斯颖看向彤娘,“是吗?” 彤娘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徐斯颖若有所思地看了夜曦一眼,才说道,“彤娘年纪小,不懂事,急于求成,还望姑娘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夜曦笑了笑,“怎么会。” “彤娘,还不快跟你师父道歉。” “师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夜曦摸了摸彤娘的头发,看着她帮自己掩饰,心中不免更加愧疚。 徐斯颖对后面的随从摆了摆手,那随处立即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钱袋。 徐斯颖笑着对夜曦道,“姑娘这些日子教了彤娘很多东西,徐某很是感激,不过那日比武,我见姑娘身手非凡,给我家彤娘教些拳脚功夫实在是有些屈才,这几天姑娘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了想,不好再耽误姑娘,这是姑娘应得的酬劳,还请收下。” 徐斯颖果然是容不下她了。 夜曦没有意外,只是看着彤娘攥着裙摆,眼圈发红的样子还是有些难过。 夜曦将那银子推了回去,“我与彤娘师徒一场,算是缘分,这钱我不能收,二少爷拿回去吧。” 彤娘红着眼圈看着徐斯颖,“二哥,最后一招我还没学完,能不能再留师父一日?” 徐斯颖见彤娘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无奈点头应了。 徐斯颖走后,彤娘抱着夜曦哭了许久,“师父那么好,二哥为什么一定要让师父走啊。” 夜曦轻轻抚了抚彤娘的后背安慰,“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明白,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二哥才是真的对你好,以后一定要听他的话。” 到了后晌,夜曦便像往常一样教彤娘学最后一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