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向旁人借了一把剑,便拿着剑在空地上舞起剑来。 她故意使出一些花哨好看却不实用的招数,让一场舞剑弄得好似跳舞一般。 旁边观看的都是行家,方一结束便有人忍不住嘀咕,“花拳绣腿,难堪大用。” 夜曦却没理他们,而是露出温煦可亲的笑望着屏风后面,因为她知道,能不能留下还是要靠屏风后面那位徐家小姐。 徐子峰习武多年,虽然惯用长枪,不用刀剑,但却也是能看出夜曦使的全是花架子的,但这花架子着实好看,女子学来到夫家表演一番便正好够用了。 他又不用女儿提着刀剑上战场厮杀,学那么高的功夫做什么,更何况学武是苦功,他也舍不得。 徐子峰盯着夜曦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屏风后面。 站在屏风旁边侍立的小丫鬟想必是受了徐家小姐的意思,走了出来,朝徐子峰微微欠了身子行礼。 徐子峰这才朝夜曦点了点头,沉声道,“就你了。” 夜曦看了一眼徐子峰,恭敬行礼,“小人万分荣幸,谢徐大人。” 徐子峰让她起来后,夜曦又朝屏风拜了一拜,抬头后朝着屏风抿嘴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屏风后的徐家小姐瞧着夜曦心中十分欢喜,笑着从屏风后面退到了内室。 夜曦进徐府这事便是成了,徐府的管家便带着她朝院子深处走去,引着她到了一处偏房。 “这院子是小姐的,小姐在正房住着,你便住在这偏房,以便小姐想学的时候能及时教她,咱们府上是有规矩的地方,还望姑娘能本分行事,莫要把江湖气息带进来,带坏了小姐。” 那管家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对夜曦说道,“老爷不喜欢小姐舞刀弄枪的,希望姑娘心里有数” 夜曦恭敬一拜,“在下知道了,有劳。” 那管家走后,已是晌午了,徐家小姐正在吃午膳,后面还要午睡,一时半会儿应当用不上她,夜曦便趁着没人注意从徐府溜了出来。 匆忙上了街对面的一家茶楼,挨个寻过去,果然在视野最开阔那间找到了蒋衡。 蒋衡总是喜欢视野开阔而且比较高的地方,并不只是因为那里站得高看得远,可以俯视众生,也因为那样可以远离繁华,但同时却也可以一眼便看见。 这和他的性子是一样的,他本性里是想要和人亲近的,但是自小便独自在西院长大,让他并不习惯和别人太过亲昵的接触,渴望却不敢靠近,大抵便是这样。 夜曦倒是一个例外,这一点蒋衡自己也说不清楚。 听见动静,蒋衡抬眼看过来,“如何?” 夜曦明媚一笑,“今后我就是身兼二职了。” 蒋衡睨了她一眼,便看向旁处,“为何如此开心?” 当然是因为不用天天在你眼前晃了啊。 一个是整日面色严肃板正的主子,一个是豆蔻年华机灵活泼的少女,当然是选后者啦。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夜曦轻咳一声,“进入徐府便有机会接近徐子峰了,当然是值得欣喜。” 蒋衡却板着脸给夜曦浇了一盆冷水,“言之尚早,徐子峰曾是父亲的部下,此人不仅有领兵之能,亦有治世之贤,且生性多疑狠辣,是一代枭雄,岂会让你轻易抓住他的把柄。” 蒋衡微不可闻地轻哼一声,接着道,“你不要轻举妄动,反倒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到时没人救你。” 夜曦嘴角微微抽动,咬牙道,“多谢公子提醒。” 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商陆匆忙走了进来,看着蒋衡道,“公子,可算找到您了。” “何事如此慌张?” 商陆出去看了一眼,确认外面没有人,回身将门关好了,才轻声说道,“今天上午我去跟踪了向仁轩,向仁轩和曹如海在一家酒楼里密谈了许久,您猜当时向仁轩说了什么?” 商陆说道这里难掩兴奋,一副期待被夸赞的神情。 蒋衡眸子扫了他一眼,清声道,“说重点。” 商陆面上难掩小小的失落,转瞬又恢复如常,有条不紊地说道,“今日上午巳时向仁轩密会曹如海,说他手里有一大船盐,试探曹如海愿不愿意跟他合作,直接跨过徐子峰,将那一船盐售出去。” 夜曦闻言忍不住诧异,“向仁轩?他不是只负责押运?手里怎会有盐?” 蒋衡看着远处思忖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可能是一船盐,向仁轩若是有盐,便是先前被掉包的那几船盐全都在他手里。” “咦?当时王茂年还没死,有徐子峰,王茂年,再不济也有个都转运盐史白慈安,这些盐怎么会落到向仁轩手里?” 蒋衡看着夜曦,解释道,“有王茂年” 商陆和夜曦闻言都有些听不懂了,纷纷目光灼灼地看着蒋衡。 “你们可还记得昨日向仁轩见到王茂年尸体的反应?” 夜曦回想起向仁轩,李三丰当时的忌惮和恐惧,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有些抓不到重点。 蒋衡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如果猜得不错,这几艘船的盐被掉包是王茂年和向仁轩联手做的,王茂年突然暴毙,致使向仁轩成了单枪匹马。” “他只是一个负责押运的漕帮,名不正言不顺,也没有自己的销路,所以他才会如此忌惮。因为如果不尽早把这批盐出手,被徐子峰查到,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夜曦恍然,这解释似乎最符合事情的发展。 蒋衡浅抿了一口白水,接着说道,“王茂年上书后,近期内最后一大批私盐被掉包,徐子峰定然心惊。其一,这批盐没了,失了一大笔财富。但这不是重点,其二才是关键,徐子峰此时最担心的定然是朝廷派人劫走了这批盐,若是如此,便是有了他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