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果然还活着。 蒋衡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有所舒缓。 打着火折子顺着那脚印向前走去,没有多远,前面又出现了洞口,和来时的大小一样,但是内部水却很少,不到一尺。 蒋衡把火折子熄灭,示意那两个士兵跟上自己。 又向前爬了很长一段距离,比前面的距离要远得多,几乎爬了近半个时辰。 三人都不免有些疲惫,尤其是蒋衡,他已经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了,还一直在雨里淋着。 再加上夜曦坠底下落不明,急火攻心,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发起了低烧,但由于心中一直担心着夜曦,他自己并未感觉到而已。 爬了进半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了些许光亮。 是烛光。 蒋衡心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爬到洞口时,蒋衡看着洞外的场景,不由得神色一僵,愣在了原地。 这里,似乎是一座……宫殿! 蒋衡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从洞口爬出去,站在了这个宫殿里。 这座宫殿不是很大,两丈长一丈宽,内部陈设肃穆庄重,宫殿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椁。 看到这口棺椁上面的独特暗纹,蒋衡这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这里,恐怕是大齐皇陵! 蒋衡意识到这一点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闯入皇陵,那可是死罪。 蒋衡回首看了一眼那两名士兵,他们全都惊呆在原地,正面色紧绷地看着他。 见蒋衡的目光投射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双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声音焦急,微微颤抖地说道,“将军,我们兄弟二人嘴巴严实,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求将军放我们二人一条生路,我们一定当牛做马地报答您。” 看来这两个兵也是个明白人。 蒋衡示意他们起来,“我不需要你们当牛做马,现在我的暗卫有两个空缺,你们想不想来?” 蒋衡从不轻易滥杀无辜,但他也不会心慈手软,蠢到放他们二人回军营的地步。 军营人多嘴杂,虽然他们平时可能真的会守口如瓶,但喝了一顿酒之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漏嘴,还是把人留在身边最保险。 二人见蒋衡这是在给他们机会,当即又双双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谢将军的恩典,属下贺林,属下贺嵩,誓死效忠将军。” 蒋衡略微点头,便去寻夜曦去了。 贺林贺嵩二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若不是宁远将军开恩,他们定然难逃一死,如今有了一线生机,他们怎会不牢牢抓住。 日后的生死全然都得系在蒋衡身上,二人跟随蒋衡的脚步都不由得跟得紧了。 地上有一双泥泞的脚印在棺椁面前徘徊了一会儿,随即一直向前延伸到了这间偏殿的门口, 蒋衡顺着脚步一路向前,出了这间偏殿后那双脚印沿着地宫主路向前延伸,在每间宫殿的门口都稍有停留。 墓道两侧石雕灯奴手中的万年灯被点燃,映照出汉白玉质地的地砖。 两侧陈列着各式陪葬的金银瓷器,虽然落满了灰尘却难掩其华美精致,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但蒋衡无意这些,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夜曦,脚步飞快,很快便将贺林贺嵩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蒋衡顺着脚印走到了一处岔路,听见前方有水流的声音,没有多想,顺着脚印走了过去。 却见数丈之前是一方温泉,夜曦将所有衣服全都褪了下去,在温泉中洗澡。 她此时背对着他,白皙的玉体在昏暗的烛光照应下显得格外柔美,后背上数道狰狞的陈年剑伤显得格外扎眼,让人忍不住心痛叹息。 湿漉漉的及腰长发随意地搭在脊背中间,滴落的水珠顺着柔嫩的皮肤缓缓地滑落,淌向纤细的腰肢,挺翘饱满的臀瓣,随后是两条修长匀称的双腿。 蒋衡不由得觉得嗓子发紧,回过神来,立即转回去,示意刚刚要赶过来的贺林贺嵩退下,回到进来的洞口守着。 贺林贺嵩走后,蒋衡站在转弯处,远远地看着夜曦白皙的胴体在泉水中伸展,变换着仪态。 纤长的玉指舀起在一捧清澈的泉水撩在白嫩的皮肤上,轻轻抚摸揉搓。 蒋衡素日里最注重君子之仪,然而此时看着夜曦,却将那些全都抛在了脑后。 就是眼前这个女子,让他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带着声名狼藉,世人畏惧的她回到府中。 在中了情毒之后,面对安宁的种种撩拨明明可以克制自己,在见到她之后,却情难自已地把她压在身下亲吻,险些做了不可挽回之事。 也是她,在坠下废墟,生死不明时,让一向薄情寡淡,冷静自持的他失去理智,忧惧愤怒,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世间女子万千,对他趋之若鹜,她明明那么坏,心肠那样狠,一心一意地想着、护着那个叫做穆袭风的男人,他为何还要把她放在心上? 蒋衡自己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眼下他却也不想想明白了。 她还活着,站在他的眼前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他再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去了。 此时看着全身赤裸背对着他的她,他心中没有过多的杂念,反而觉得心安。 他心心念念找了许久,让他患得患失的人终于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还有什么奢求呢。 蒋衡随意地依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将手臂枕在脑后,悠然地欣赏着眼前的盛景。 夜曦洗完澡,转过身来穿衣服时才发现那里站了个人,当时吓得一嗓子吼了出来。 随即反应迅速地从地上捡起先前洗好的衣服穿在身上。 待到夜曦看清那人是蒋衡的时候,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拳头攥得咔咔作响,恨不得一拳把他怼进墙壁里,扣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