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被半夏和艾叶双眼不离地轮流看着,就连洗澡和出去方便也会有一人在外守着门,这日子过得让夜曦十分地憋屈。 第三日,蒋逸终于从郑家回来了,回来的第一时间便到了西院来看望蒋衡,见了蒋衡不免对郑家的几个表兄品头论足,“全都是一群酸书生,弱柳扶风的,一点没有阳刚之气。” 蒋逸虽然喜欢玩弄笔墨,但因着生在将门之后,也长得十分高挑,身材矫健,在他眼中,大概只有自家的大哥和二哥这样威武俊朗的男儿才是世家公子的典范,反倒是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很不进眼。 蒋逸闹了蒋衡一会儿,打量了四周发现夜曦一直不在,随即问道,“二哥,小曦子在何处,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她受了罚,在房中禁足。” 蒋逸‘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从蒋衡的房间离开了。 待到蒋逸出现在房间的时候,夜曦有些惊讶,“三少爷,您回来了?” “是啊,这几日可有挂念我?” 夜曦笑道,“那是自然,您是天上的神仙,须得天天念着才好。” 蒋逸十分受用地点了点头,“我听二哥说你被禁足了,你犯了何事?” “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就是偷溜出府去,被公子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下次你再出去,我来帮你,这样便不被罚了。” “二少爷,您可还记得几日前咱们去赌坊的那夜您对我许了一个承诺,帮我查出一把剑的出处?” 蒋逸略一思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夜曦从床下把那夜抢来的剑交给蒋逸,后者握住剑仔细打量,便发现这剑的不同寻常,这把剑上面的剑纹看着竟然有三分眼熟,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夜曦注意到蒋逸的异常,“怎么,您见过这剑?” 蒋逸无奈摇了摇头,“还是有些眼生,我把这剑拿回去让人好好打听一番,你放心,既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定然尽力帮你找到这人。” “多谢三少爷。” 蒋逸回去后将那剑纹绘了下来,拿给他的狐朋狗友看,这些贵公子七嘴八舌地均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伯恩候家的世子李青执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盯着看着剑纹看了许久,欲言又止,蒋逸见了立即问道,“青兄,怎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眼熟?” 李青执扶额想了许久,才一拍脑门说道,“凌飞,你记不记得六年前皇家围猎那次,俞慕白身边那亲随拿的剑上,便有这样的剑纹?” 蒋逸挠了挠头,六年前那次的皇家围猎,他刚十四岁,是个十足的骄慑小公子,性子比现在还跳脱,他当时觉得骑马到处打猎又累又无聊,找了一个无人去的山头,寻了背阴处打野鸡去了,根本没参与大部队的打猎,所以对李青执说的事没有一点印象,但也不好意思把自己溜去打野鸡的事说出去,“青兄,过了这么久,哪里还记得,你把当时的场景讲一讲。” 李青执立即来了兴致,“这样的事你竟然都忘了,你家二哥当时可是出尽了风头。”随即将六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皇家围猎中不为世人所知的精彩娓娓道来。 六年前,明帝正值壮年,北境戎狄屡屡犯边,为鼓励京城子弟尚武,遂举办了这场为期三日的皇家围猎,凡满十三岁的少年郎皆可参加。 圣旨一出,世家子弟大都报名参与其中,不过是否自愿便是两说了,不免有许多像蒋逸这般不想参加,但却因为自家老子想让其给家族争光被逼迫着送去的。 六年前,蒋衡年方十七,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虽然从小被养出了冷淡的性子,但少年时终究难免心性未定,多了些许肆意洒脱之气。 一日,晋王和众皇子随明帝打猎去了,蒋衡便和俞清二人四处转转猎些东西,因是蒋衡的箭法是数一数二的,诸多世家公子都想和其较个高下,渐渐便有许多人跟了过来。 俞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出的皆是文官,没出过将军,骑马射箭的功夫终究是差了些,蒋衡猎得最许多,俞慕白却是两手空空,面上难免有些过不去。 不巧路上碰见了沈霄行,难免遭了一番奚落。 那时距离安平公主失踪刚刚过了四年,蒋衡正值少年意气,心结难平,最看不下沈霄行的嘴脸,追着沈霄行的马便跟了过去,和沈霄行并驾齐驱,专专只挑他想猎的东西。 沈霄行的箭法稍逊蒋衡一筹,连连被蒋衡抢先,气得七窍生烟。 沈霄行生性暴虐,盛怒之下心中便生了邪念,将原本射岩羊的箭头微偏,便对上了正在骑马赶来的俞慕白,咬牙说道,“我倒要看,是我的箭快,还是你的箭准。”话音还未落,箭已离弦,朝着俞慕白射去。 蒋衡的箭法虽准,但如何能料到沈霄行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对俞慕白下手,待注意到沈霄行的箭出了问题再去射箭拦截的时候已经迟了。 蒋衡眼看着自己的箭终究迟了沈霄行的箭一步,心下一紧,但是却毫无办法,只能焦急地大吼一声,“俞四,小心。” 俞慕白此时注意力并不在这边,拉着弓一门心思想猎到那头岩羊,跟本不知道沈霄行已经调转箭头,朝他射来,待听到蒋衡的喊声回头时,那箭几乎已经射到眼前,刹那之间再躲也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忽然远处飞来了一把长剑挡在了俞慕白的身前,极为精准地将沈霄行那一箭拦了下去。 蒋衡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切发生的有些太过突然,俞慕白年方十六,正是个文弱的少年,方才那一箭险些要了性命,此时虽躲过一劫,但仍旧不免有些后怕,端坐马上手拉着缰绳在原地久久不动。 沈霄行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