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衡夜曦先后从马车上下来,夜曦见了沈府的大门险些走不动路,她敢保证这是她见过的最奢华气派的大门,因是官宦人家不比亲王府,门上虽未有金钉加持,但与晋王的亲王府比起来毫不逊色,若论装饰和奢华起来倒还略胜一筹。 夜曦见了不免诽腹,这沈家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显摆啊,豪宅配置堪比亲王,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相比起来,蒋家的靖西候府就低调许多,金丝楠木的大门漆着丹朱若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门上的装饰极为精简,多了些内敛厚重,但是宅内景致却也丝毫不差,这便是人家的审美和情趣。 沈家门口这排场如此恢弘阔绰,却把那些皇子的脸面放在何处? 夜曦忍不住小声嘀咕,“这门着实是惹眼了些。” 蒋衡随即看了她一眼,“眼看即可,少说话。” 夜曦悻悻地说了句,“是” 三人向门口走去,便瞧见一个身穿绛紫金丝长袍的高挑公子从门口走了出来,那人见了蒋衡立即止步,站在门口便不再上前,趾高气昂的向外睥睨着。 蒋衡却没有停下脚步,平静如往常走到了门口,商陆的眉目立即皱在了一起,夜曦虽不认得那人,但看那男子站在门口的神态便知不是善茬,想来这大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蒋衡走到他面前,那男子露出好似才看见的神情,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蒋家二公子?多年未见竟是比往昔清减了不少,看来这些年过的并不舒心啊。” 蒋衡止步,面容依旧如常,声音肃冷,“有劳沈大人挂碍,北境战事吃紧风沙怒号,不比这京城的金樽玉盏春风醉人。” 夜曦不免在心中叫好,这姓沈的摆明了要刁难,借蒋衡被贬之事嘲讽,蒋衡面不改色,一句话恭谦有礼说得滴水不漏,但细品之,其中却别有韵味,那沈家公子脸色登时就不怎么好看,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口传来太监尖利的传唤声,“安宁公主到。” 那沈家公子听了声音,冷眼看了蒋衡一眼拂袖而去,想来那公子站在门口是专门出来迎接安宁公主的,却不料撞见了蒋衡,夜曦方才还以为那公子这般无聊,竟然在门口等着只为了给蒋衡难看,如果是真是这样蒋衡的面子倒也忒大了些。 蒋衡也没再进门,转而退到一旁,夜曦见状站到蒋衡身后,小声道,“商陆,方才那鹰钩鼻不会就是沈霄行吧?” 商陆却没有答话,竟垂头看向了地面,夜曦纳闷,抬眼一看只见那众星捧月的安宁公主已下了华辇向这边走了过来,身材娇俏,穿着素金织锦广袖高腰宫裙,头戴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斜插着碧玉瓒凤钗,肤若凝脂,面似芙蓉,有明珠之气。 那沈家公子跟在安宁公主的身侧似在说些什么,安宁公主却无意与他交谈,凤眼朝前随意地看着,眸光流转之中扫到蒋衡垂头站在门侧,当即双眼明亮,喜上眉梢,脚下的步子都快了些,匆忙走到蒋衡面前,“蒋二哥哥,前些日子我便听说你从北境回来了,我本想去看看你,但母后不许我随意出宫,这才作罢,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蒋衡恭敬一拜,“多谢公主,微臣一切安好。” 安宁公主又上前近了些,“蒋二哥哥,才几年未见怎么倒有些生分了,这些年宁儿可想你了,日日盼着你回来呢,你心中可还念着宁儿?” 这安宁公主的声音甜腻软糯,听得夜曦脊背发麻,双手忍不住想去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安宁公主走得太近,蒋衡向后退了两步与夜曦并排而立,“多谢公主挂念。”说完之后便没了下文。 安宁噘着嘴,显然并不买账,“蒋二哥哥你怎么越发疏远了,你是不是在外面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就不喜欢宁儿了?” 夜曦暗自诽腹,这个样子的金孔雀一般男人应该招架不住吧,蒋衡会喜欢才怪,不过转念一想,蒋衡性子这般冷淡,没准就喜欢主动一点、黏人一点、娇俏一点的小女子呢,没看人家小公主一脸失宠的样子嘛。 却不想蒋衡声音极为不解风情,“公主身份尊贵,微臣不敢有所企图。” 夜曦真是替他发愁,这榆木疙瘩怎么不开窍啊,人家是当今皇后之女,掌上明珠,大齐最尊贵的未婚少女,主动跟你亲近,大庭广众丝毫不惧外人闲话地跟你表露心意,你这反应也忒让人下不来台了吧。 夜曦见着安宁公主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眼看着就要大动肝火,随即躬身一拜,粗着嗓子道:“公主有所不知,我家公子常年在军中,周遭皆是热血儿郎,许久未与女子相处,未免不解风情,言语间冷硬了些,还望公主见谅。” 安宁公主闻言稍稍松了些气焰,强强露出些笑颜,“蒋二哥哥是在军中呆的久了,受些影响是自然的,宁儿当然不会介意啦。” 沈霄行从后面上前来,“公主,早些进去吧,父亲还在里面等你呢。” 安宁无奈公主点点头,看向蒋衡道:“蒋二哥哥我就先进去啦,稍后我再去寻你。” “恭送公主。” 安宁公主走远后,蒋衡转身看了夜曦一眼,眸子清寒,看得夜曦一个激灵,“公子?” “我先前叮嘱过什么? “公子,我知道错了。只是方才您也看到了,那公主气得脸都红了,我这也算是给您解围了不是?”” “不知悔改,回去罚抄戒规。” 夜曦蔫蔫地跟在后面,“哦” 夜曦随着蒋衡进了府中,眼睛登时大了起来,她终于明白为何沈家要在晚间大设宴席了,因为人家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只见这沈府之上用铁丝悬挂了明灯千盏,将这府中照的犹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