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自由活动的时间,整个仁善病院的一楼活动室内,有许多病人聚集在那里,他们大多数都是聚在一起闲聊,或者直接就拉来一张大桌子,就地开始打牌。 纪尘现在就混在打牌的这群人当中,他那这一副手牌,心不在焉的和这群精神病人一起打着牌。 “对七!” “嘿嘿,管上,我出个对十!” “哎,你愣着干嘛,出啊。” 一个打牌的病人不耐烦地碰了碰纪尘的肩膀,纪尘顿时反应了过来,赶忙抓起了一对牌放了出去,并学着他们打牌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大声喊道:“哦哦哦,对尖!” “反应这么慢,你是不是阳痿啊,哈哈哈哈哈。” 一个病人看到纪尘慢吞吞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了两句,纪尘对于他口中的这句话却是充耳不闻,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只见他的眼睛时不时的就瞟向别的地方去了,几乎都没怎么关注牌桌上的事情。 纪尘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几乎就没有离开过这些在场的医护人员,他一直注视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他们的肢体上看出一些什么来。 不过很可惜,到目前为止,这些人表现的都很正常,纪尘甚至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昨天晚上那个护士回头看他时的表情,他可是永远都忘不掉的。 当时那个护士看他的眼神,都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桌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只见坐在纪尘对家的那个病人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怒视着纪尘说道:“你到底还打不打?不打赶紧走,别耽误事。”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纪尘急忙回过神来,他暂时将心中的疑惑抛在了脑后,专心的开始打起了牌。 随着牌局的战况愈发火热,纪尘也逐渐和这群病友熟络了起来,他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聊起了一些医院内的事情。 “哎,你们都是什么病啊,我看咱们吃的药都差不多啊。”纪尘见聊得差不多了,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他总觉得这家医院在药物的分配上,表现的非常古怪,甚至都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反正纪尘是从没见到过一家医院中所有的病人都服用同一种药物的。 “我们什么病你就别管了,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嘛。”纪尘身后,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病人忍不住插了句嘴。 纪尘认得他,这个大胡子叫戴充,别的病友都叫他老戴,他可以说的上是这家医院里的老牌病友了,听别的病人说,这个人的嘴可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能往外说。 纪尘看见是他在搭茬,顿时心中一乐,打趣着说道:“怎么,难不成你……那个有问题?”说着,还揶揄的看了看他的下面。 “别扯淡,老子那可好着呢。”老戴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忍不住说道:“我告诉你,老子好着呢,我哪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才对,当初这些人,哪个看到老子不是点头哈腰的,要不是……” 老戴的话顿时引起了纪尘的注意,只可惜,就在纪尘还准备在仔细听下去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病友直接捂住了老戴的嘴,没让他在继续说下去。 老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岔开了话题,催促道:“你别看我了,专心打牌吧,哎,我管上!” 纪尘眼睛微眯,眼睛中隐隐闪烁着兴奋之色,不过仅仅一瞬间,他就将自己的这份情绪给压制住了,他草草的将这局牌打完后,便借口身体不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回到304的病房内,纪尘仔细琢磨着老戴之前所说的话,心中渐渐开始有了一些猜测…… 这里的病人好像对于自己的病情并不怎么关心,甚至他们对于自己何时能出院这种问题几乎都不曾过问。 而且,纪尘感觉这些病人并不像神志不清的样子,甚至还很清醒,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这里呢? 再结合之前老戴说的那些话…… 纪尘猜测,他们可能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长到可以让一个人适应精神病院内的生活,而这些又和这家医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这两天探索下来,线索不仅没有理清,反而是有关这家医院的谜团越来越多。 “这家医院到底发生过什么……”纪尘不由得开始在屋内踱步,脑内开始涌现出无数种猜测,不过都被他一一否决了。 “看来,还是有必要去接触一下这里的医护人员了。” 纪尘思来想去,也只有冒着再次被关进治疗室的危险去解除这里的医生,才能进一步的获取自己需要的情报了。 打定主意之后,纪尘就慢慢地来到了自己的床前,看着雪白的床单,再回想起昨晚那诡异的触感,他慢慢伸手掀开了自己的床褥。 “这,这是……什么……” 纪尘有些吃惊的看着被自己掀开的床褥,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只见他掀开上面的那层床单之后,下面竟然又包裹着一层床单,不过相比于上面那层,底下的这一层可以说是让纪尘的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只见下面的那层床铺上浸染着一层已经干涸的血块,本来雪白的床单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血痕,一部分干涸的血迹已经寸寸龟裂,看上去邪异无比。 此时的纪尘已经大概明白了。 那些护士和医生之所以不愿意进入自己的房间,甚至不让别人靠近自己的房间,就是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绝人寰的血案。 而那个傻子大春,很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所以,那些医护人员才不会让他靠近这个地方。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