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敦厚地笑笑,指着周强的眼睛:“但是,通缉画像中的您,眼神十分凶戾,一看我就觉得心慌。而我跟您接触的时候,也曾经跟您对视。尽管,您的眼神跟画像中不同,但我也同样觉得特别恐怖。”
“何况,我们那家小酒吧,一周内出现的客人中,只有您令我毛骨悚然,恨不得转身就跑。”老板不无恭维地说。
周强摇摇脑袋,对此也颇感无奈。
老板的判断,更近乎自觉,纯粹是一厢情愿,实际上他也没多少把握确定自己就是周强。
“您放心,这件事我们没对任何人说。而且,我可以打包票,酒馆中的其他人也并未认出您的身份。那些杀手们,全部都无功而返。”
“哦?既然你俩看出了我是谁,当日,也有不少人注意到我的吧?”周强淡淡地问。
酒保笑笑:“我们燕京市,可是全华夏的第二大城市,人口好几千万呢。虽然我们的酒吧又小又烂,但每天的客流量也上千,像您一样神秘且强悍的狠角色,实际上每天也不在少数。那些醉醺醺的酒鬼们,脑子本来就不清楚,他们能记住啥?”
周强哑然失笑,他倒是忘了这茬。
“行,多谢你们替我遮掩,这算是我的一点小小的感谢。”他随意地又从行李箱中取出五万现金,丢回安全屋坐落的下水道中。
酒吧老板顿时受宠若惊:“您……这也太破费了。”
“无妨,就当是对你们替我保守秘密的小小感谢。而且,你们过来告诉我的这些情报,也是相当的有价值。”周强对于肯帮忙,而且帮得上忙的人,从来都不会吝啬。
何况,他所接触的动辄都是数百万美金的任务,给线人一点跑腿费和封口费,实在是家常便饭。
“大佬您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就算有人跑到安全屋来严刑拷打,我们也不说!”那名酒保立刻情绪激动地拍胸脯保证。
周强只是笑笑,并不太当回事儿,因为酒保说得太随意,那就意味着这句话的可靠性很低。
酒吧老板则是更为实诚地道:“周先生,我们会一直乖乖呆在这里的,我们就住上……一个月吧!我相信,凭这地方的隐秘程度,肯定没人能找到我们。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的话,那就不存在撬开我们嘴巴的可能性,您的行踪绝不会暴露分毫。”
“而且……”老板眯眼,直接将他的手机拿出来,丢在地上,狠狠一脚踩得稀巴烂。
“这下子,外界唯一追踪我们的渠道也没了。”他咧开嘴。
周强翘起拇指,淡淡笑笑:“很好,将来我们会有再见之日的,希望到时候,我们依旧可以坐下来畅谈合作。”
说罢,他便步履匆匆地转身离开。
但没走出几步,周强霍然转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董桦,那是我亲侄子董健。”老板立刻双手捧上一张名片。
“ok,我记住你了。”周强颔首,将名片塞入口袋,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周强的背影,酒保也掏出了他的手机,但却是缩了缩脖子,舍不得摔。
那毕竟是一台iphone,相当昂贵,是他省吃俭用好久才买出来的。
“蠢货!”老板董桦恼怒地一把抢了过来,将它踩得粉碎。
“叔叔,我们无非也就是拿了他十几万罢了……哎哟,您别再踩了,否则就彻底修不好了。”酒保董健郁闷却又不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手机粉碎。
等到老板董桦将脚挪开后,酒保董健不禁心疼地抱怨:“叔,不是我说您。咱们好歹是有一个酒吧的,您二话不说,就躲整整一个月,营业赚的钱都不想要了吗?”
“你说那家破烂酒吧啊?”董桦冷哼,“你真是太鼠目寸光了!在黑街中做生意,就算是干两年,都赚不到周强先生给的钱。那些混混和痞子,就买杯10块钱的啤酒,就能在酒吧里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而且,还动不动就群殴,毁坏咱们的凳子椅子和酒柜。玻璃厂的老板都把我当大主顾了,就因为我天天去那里批发玻璃杯。”
“他们斗殴,我们还不敢让他们赔。因为说不准里面就有个通缉犯,得罪不起。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是酒保,你觉得咱们每天卖的酒多吗?”董桦淡淡道。
“那倒也是。那些酒客,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一个个都是地痞无赖。”一提到顾客,董健就满腹牢骚。
“所以,我好不容易赢得了这位叫周强的大佬的青睐,当然得殷勤备至,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那样,他才能够牢牢记住咱们叔侄俩!”董桦微微一笑,“一个能够让那么多狠人倾巢出动的家伙,他的身份毋庸置疑,肯定是真真正正的牛人。将来如果他肯拉扯我们一把,咱们叔侄俩就能从那家破酒吧中跳出来。”
“是,我都听叔的。”董健心悦诚服。
……
周强离开下水道之后,便不再隐匿身份,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在摄像头下露脸。
当他出现在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