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顾迩时不时就去院子里透气,那可不是白白去的。 她一来是希望能碰上些什么人,看看这里的风气如何,有没有求救的希望;二来就是为了找防身的东西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没能见到外面的人,但她从院子旮旯里找到了这块铁片,然后又趁着晚上的时候在水泥地上磨了好久,才磨成现在这样一边尖尖,仿佛一把小刀的效果。 虽然不能跟真的刀具相比,但真要用力,在人身上开道口子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有铁锈,破风伤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当她拿出这东西护在自己身前时,也就难怪刘母会失色的躲开了。 其实,顾迩心里清楚,她弄得这个东西,最大的可能是用在自己身上。毕竟,无论是刘母还是刘宝生,力气都要比她大,不是容易对付得,她想趁其不备杀人或许还有一些可能,但想胁持人,完全没希望,最后只会被反制。 可她这样的,手上从来没沾过血,甚至连架都没打过的城市里生长出来的女孩,让她去杀人…… 她自己就不看好自己。 因此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她不愿被侮辱,用这铁片伤害自己来制止对方。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随着她与刘宝成接触越来越多,认为他并不是那种狠心绝情的人,他虽然表现的冷淡,但骨子里还是对她有愧意的。否则就不会在刘母没有看到的时候处处照顾她。 她希望关键时刻能用她的血唤起他的良知! 按说她现在拿出这个杀手锏是拿早了,可是刚刚刘母的话让顾迩实在忍不住了,她真是受够了! 刘宝成打量了她片刻,突然对刘母说,“娘,您先出去坐坐,小灵有些激动,让我跟她说说话,劝劝她。” 刘母想要离开,却又担心儿子受伤,犹豫着看到儿子非常淡定的表现,完全不在意顾迩手中的“刀片”时,她终于不大情愿的应了下来。不过临走时还是给儿子施了个眼色,让他找个机会把对方手里的凶器夺过来。 刘宝成隐晦的点点头,“娘,您去吧,放心!” 刘母这才走了。 刘宝成确认刘母去了外面院子,又把门关后,这才转身面对顾迩。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他突然慢吞吞的说:“你最好小心别伤着自己,否则这里可没有破伤风针给你打,如果你要是因此死了,那就怪不到别人头上了。” 顾迩一炸,她冷笑道:“怪不到别人头上?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你们母子禁锢我的自由,还逼我……我需要这么做吗?” 刘宝成站在屋子里,一边看着是否有人接近这屋,一边轻声道:“你想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条件。” 闻言,顾迩立即瞪大了眼睛,“什么条件?!” 刘宝成侧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转开看着窗外:“和我假圆房,然后我带你离开,不过之后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事情结束,我就放你离开。” 他说的十分简洁,但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却非常大。 顾迩好好体会了话里的意思,才犹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刘宝成又转头瞥了她一眼,“你有其他选择吗?” 顾迩用力抿紧唇,然后发现,她并有。 她固然可以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逼迫他们不要打圆房的主意,但是,除非她死,否则将来还是要面对这件事。而且,倘若她这么做激怒了刘母,让刘宝成趁着她虚弱时做些什么,那她根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看刘宝成的样子,未必想要这么做。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太顺从他母亲了,顾迩不敢冒这个险。 可同样的,正因为他顺从他母亲,所以他提出的假圆房的事,顾迩也不怎么相信。 万一他只是放松她的警惕,来真的呢?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决定才好。 刘宝成看透了她的迟疑,想了想,转头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来,扔到床上。 “把铁片给我,这个给你,这下放心了?如果我违背承诺,那你大可以试试一刀捅过来!” 顾迩看了他一眼,小心的把折叠刀拿到手里,打开一看,刀光凛冽,比她磨的铁片锋利太多了,而且,可以折叠,也安全! 她立刻将刀子握在手里,把铁片扔过去。 刘宝成也没多说,甚至没有问她是不是他所说的条件,直接就拿着铁片走了出去。 因为他打开了门,所以顾迩能够听到他在院子里同刘母说的话。 他把铁片交给刘母的时候,用肯定的语气说:“她同意了,娘你挑了吉利的时间吧。” 刘母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她真愿意?” 刘宝成点了下头,“她说对她好,就同意。” 刘母高兴的合不拢嘴,“那还用说!我就是看她长得好,象个知书达理的,勉强配得上你,这才认定了她!只要她愿意成了咱家人,那不用她说,咱也对她好!”顿了数秒,她又低声说了两句。 顾迩听不到,但看她的口型,隐约能辨认出“孩子”这样的字眼。 她心知,肯定是刘母还不放心她,要她怀了孩子才肯相信她是真的愿意跟刘宝成在一起。 她冷笑一声,缩回了脑袋,不再向外看。 心里则在盘算着刘宝成刚刚说过的话。 只要假圆房,就能离开…… 后面都不重要了,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就有了逃离的可能! 顾迩握紧了手里的折叠刀,只希望刘宝成说话算话! 刘母大抵是很心急,所以圆房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据说这天是吉日,适合婚丧嫁娶。 顾迩有了刘宝成的承诺,便不再同刘母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表现的无比乖顺。 刘母开始颇为稀奇,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