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道。
念月的大娘神伤的道:“无论我有没有谋反,他们永远都是魏国皇族的后代,他们应该不要忘记魏国亡国的耻辱,竭尽全力消灭大兴,重复魏国。再说大兴的狗皇帝一直把那个妖女的遗言奉若神旨,他一定不会诛杀他们的,以后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对面牢房里两位少年跪在地上哭泣着叫着:“娘!娘!”
“如今大兴已建国十余年国泰民安,你难道要为了自己复国的私欲,又要陷天下百姓于水生火热的战『乱』中吗?要不是因为她,其他四国的皇族都会血流成河,谁也无法保全下来,你为何还要如此恨她!”逍遥侯争辩道。
念月的大娘讥讽道:“要不是她,我们魏国会亡吗?你、子龙、周王和大兴的狗皇帝都鬼『迷』了心窍,她到底哪里好,让你们为了她疯疯傻傻,寻死觅活的!”
逍遥侯没有回答,转过身背靠着牢门的柱子。
宛歌呆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万分的不安,对谈话的内容她虽一知半解,但有一点她听明白了,那就是逍遥侯府里确实是有人谋反,不管这个谋反的人是逍遥侯,还是念月的大娘,谋反却是事实。如果是这样,老夫人能求皇上网开一面吗?
地牢里有恢复了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宛歌望着不远处火炉上的刑具,只觉心神不宁。
宛歌无意中瞟到念月的大娘趁无人注意时,面对着墙角快速拿下头上极其平常的一个发簪。
宛歌好奇的伸长脖子还没看清楚她到底在干么,她已经又将发簪『插』到了头上。
宛歌正想开口问时,地牢的大门打开了。只听有个尖锐的声音高呼:“陛下驾到!”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两边牢房的人都慌成一团。皇上已径直的走了进来,宛歌忙恭敬的低着头跪在地上,其他人也和宛歌一样跪在地上迎驾。只有念月的大娘还纹丝不动的坐着,逍遥侯体面的站起来,微微颔首直面皇上。
宛歌其实是第二次见到皇上,大兴的开国皇上,他的雄才伟略,他的战无不胜,他的宽厚仁义,他和府里大小姐的爱情,早已是百姓们闲暇时最爱谈论的传奇。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皇上时,是在老爷的丧礼上,那一次皇上亲自到镇国将军府里祭奠老爷。
那次她也是一直低着头伺候在老夫人身边,一想到至尊无上的君王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她就紧张的不敢抬头看。
这次由于地牢的狭小,皇上站着的时离她更近,近到她低头跪着时都能看清楚皇上长衫上绣得每一条花纹,但这次她不仅仅是紧张还有恐惧。
上次见到皇上时,她虽没敢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这次她同样不敢看他,但却能感到他的愤怒。
皇上走到逍遥侯的牢房跟前,质问道:“子风,联络以前魏国旧臣暗通匈奴谋反的事,你可参与,你可知情?朕要听你亲口说出实情。”
念月的大娘冷哼道:“秦秉天,这事都是我一手策划,与他人无关!”
皇上身边的侍从吼道:“大胆犯『妇』,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皇上并不理念月的大娘,只是对身边的人道:“你们都给朕退出去,朕要和他们单独谈谈。”他身边的人都退了出去。
“子风,朕想听你说!”皇上又问逍遥侯。
逍遥侯坦然的道:“我刚开始并不知情,等我知情时已无力阻止。即便我知道这次如果复国成功,会让匈奴人占去大片的土地,但我还是身不由己的要帮助大嫂完成此事。”
“子风,可你有没有想过,匈奴人不会关心你们魏国能不能复国,他们要得只是土地、财物、奴隶。”皇上生气的道,“一旦你们里应外合的放匈奴人越过边境的城墙,他们只会涂炭生灵,烧杀抢虐,若不是沈将军从安『插』在匈奴军中的内线得到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念月的大娘笑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武将当上皇帝,难道不是涂炭生灵换来的吗?你满口仁义,试问从古至今又有哪个皇帝能做到真正的仁慈,那他根本就坐不稳皇位!”
皇上猛然转过身面朝着念月的大娘,平缓的道:“你说的没错,朕绝不会仁慈的对待像你这样不择手段要毁掉大兴的人。因为你,魏国的皇后,朕此次还要破例让你的两个儿子给你陪葬,逍遥侯府里所有参与谋反的人都得死!”
念月的大娘突然口吐鲜血,将手伸出牢门柱子的缝隙,抓住皇上的衣服道:“你,你好狠啊!你和她一样的狠毒,她夺走了我丈夫的心,你又要夺去我儿子的『性』命!”
皇上毫不留情的扯开她的手,将她推到牢房的地上。逍遥侯跪在地上恳求道:“秦兄,二十多年前是你和秋月救了我的『性』命,今日你要取我的『性』命,我并无怨恨,但求你放过皇兄的儿女,他们是无辜的,他们绝没有参与此次谋反!”
“子风,此生就此别过,黄泉路上好自珍重!可饶过魏王女儿不死!”皇上向逍遥侯拜别后,便迈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