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比霍青喊沈月溪妈的时候是在报复,一向善良的莫恩雅在喊霍青哥的时候,同样是心怀不轨。
他顿住,头也没回,有气无力道:“我今天没空陪你演认祖归宗的戏码,哪凉快哪待着去。”
“哥”莫恩雅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纠缠着他不放,只是又喊了他一声,漂亮的瞳孔毫无神韵,呆若木偶般望着地毯,幽幽道:“刚才,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这句话不幸掀起了霍青损人不利己的毒蝎心肠,他一步一步地退回到莫恩雅身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了句,“估计是今天的衣领不够低,下回记得,这种争风吃醋的场合,要扬长避短。
你妈不是常教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要做就做让别人后悔的事。”
莫恩雅显然是醉了,抬起朦胧醉眼望他,“你不也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带走,居然还无动于衷。”
“至少我跟你不一样。”霍青想起先前在房间听到的话,收起所有的落寞,恢复了往日的冷傲,“我只要她幸福,至于是谁给她的,那不重要。”
莫恩雅冷笑,“你三年前跟我说的可不是这句话,那时候我记得你说的是,她的幸福你要亲手给她,别人你不放心。”
“如果这个别人是沈岩,那就另当别论了。”霍青拿出电话拨通了阿米的电话,低声道:“她在二楼的休息室,好像喝多了,趁记者还没拍她发酒疯的照片发给苹果日报,你赶紧上来带她早点回去休息。”
阿米很快便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扶过莫恩雅后向霍青道谢,转身便要离开,谁知莫恩雅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忽然说了句:“哥,你不告诉她,是因为你不够爱她。”
霍青这一次的反击却显得毫无底气,“我不告诉她,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她。”
“你害怕结束,居然避免一切的开始。胆小鬼霍青,你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你就不配拥有幸福,也永远不会得到幸福。”
莫恩雅喃喃地骂着,再也抵不过醉意,倒在阿米怀里。
阿米望了眼霍青,又望了眼怀里的莫恩雅,再也不知要说些什么,默默地拥着怀里的人,朝会所的后门走去。
徒留霍青背倚着墙面,望着杯中已经失了酒味的香槟,一丝落寞洒满静谧的楼道。
恩雅,沈岩不喜欢你,这是病。得治,必须得治。
我喜欢李夕也是病,不过治不好了。
六年前,在一个秋叶凋零的季节,仍旧吊儿郎当的霍青遇见了李夕。
他对她一见钟情,虽然他们的第一次邂逅并不美好或是浪漫。
不仅仅不够美好或是浪漫,甚至让霍青每每想起,都会头皮发麻,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天他去[莱钰集团]在q市的分部视察,只是人才刚踏进总部大厅,头上却忽然浇下一桶温咖啡。
他被淋得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等头上黏??地咖啡渍滴完,他才扬起头,不期然看到站在二楼拿着水桶的罪魁祸首,她倒也挺有胆量,居然还站在案发现场没走。
没等他开口,楼上的人已然开了口,“李建铭!你他妈的想包二『奶』去杏花街,那里的鸡多的都吃不光。你他妈的居然敢『摸』我妹妹!你活腻歪了,老娘要不是看在你有老婆有女儿的份上,早拿刀把你当烤鸭剁了!想死用不着耍贱,跟我说声,我直接把你往太平间送。当个经理了不起么,今天老娘跟你说一声,我妹她不干了!去你大爷的二『奶』!你个不要脸的臭贱人!你不是喜欢让小雨给你泡咖啡嘛,老
娘今天请客,请你喝一桶!”
骂完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酝酿半天突然探出个小脑袋,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呸地一声,她竟往霍青脸上狠狠粹了口痰。
霍青这会子是真的惊呆了,他活了整整二十六年,真心没人敢这么对他。
咖啡也就算了,可是刚刚那白白地一坨『液』体,是货真价实的口水啊。
尼玛,他活了二十六年,头一回被人吐口水啊!
显然李夕认错了人,把他当成贱男李建铭给骂了。真正的李建铭也吓傻了,还好他刚才去车上给霍青提行李,所以走路比旁人慢了半拍。
否则刚才接受咖啡唾沫洗礼的人,就得是他了。
“你们怔着干吗,快点把她给我带下来!”李建铭怒斥着站在边上看热闹看到傻眼的两个保安,保安收到命令,连忙奔到二楼去找人。李建铭又朝站在边上小声议论的清洁大妈愤恨地念叨了两句,“还有你们,再说明天就统统别来上班了,赶紧把地上的东西给我拖干净了。”
所有人都统统散了开来,李建铭大气不敢喘,从口袋里掏出方巾小心翼翼地替霍青擦着,霍青优雅的接过他手中的方巾,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丢到了清洁大婶边上的垃圾桶里,还不忘礼貌的解释原因,“抱歉,我有洁癖,怕脏。”
一语双关。
惹得李建铭当场下不得台来。他在业内风评极差,前些日子看上了新来的小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