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同志,我最后一次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不许再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跟他去出差,他坐头等舱,我坐经济舱,酒店订的是两个房间,而且我们只去一星期而已”
“我担心的不是你,是他。”没等她话说完,却已经被他打断。
“你比十年前还霸道。”这是她的最后评价。
“那也是拜你所赐。”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不再跟他计较这些,来之前她就已经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无疑不是沈岩想要的。
“这件事我还没和霍青说起过,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想他胡思『乱』想。”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沈岩,不要让我为难好么?”
灯被他打开,灯晕呈现出一片黯淡的柠檬黄『色』。他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涂的唇膏是什么味道的?”
“苹果味的。”李夕说着『舔』了『舔』嘴唇,“怎么了?”
他抬起手,缓缓滑过她的唇际,轻轻拭去覆在上面的唇膏,脸上有一丝不悦,“以后不要用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
李夕当即怔住,“你你怎么知道这是别人送的?”
“l*e的初春限量版唇膏,全球总共只有三十支,不对外销售,只赠送给在l*e年消费额超过一百万的超级vip。众所周知,l*e的经理跟霍青关系甚好,所以不避嫌的送了他一支。这么好的东西居然送给
你这个不识货的丫头,真是失策。”
确实,沈岩要是不告诉她这是某某品牌的‘高端货’,她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用的这款看似其貌不扬的唇膏要价上千。
其实她平时也很少会涂,最近开春天气干燥,所以才带在身上。而且她一直以为这支唇膏跟超市里二三十快的曼秀雷敦差不多档次。
但重要的不是这支唇膏价值多少,而是这个男人霸道且孩子气的命令。那般正经的和她说着,不许用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他的嫉妒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摆在她面前,毫不遮掩。
让她忍俊不禁,却也止不住的苦笑。这样的他,和这样的她,究竟算什么?
其实如今的她根本不愿去想太多,她告诉自己别再想他和她如今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是上司和下属、是朋友、是情人,抑或,什么都不是。
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个叫莫恩雅的漂亮女明星,李夕能够感觉的到,莫恩雅是爱着沈岩的,或许爱的不如李夕那么深,却也绝计少不到哪里去。
她不愿横刀夺爱,介入他们的爱情,却止不住想要靠他更近。因而,翻来覆去的躲避和闪躲,最后却不知不觉陷入了这个怪圈。
所以她没资格去介意他和莫恩雅之间的关系,对于他们而言,她是这场爱情的第三者。她『逼』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吃醋,不去怀疑,不去惶恐。
她贪恋他的宠爱,一如十年前那样。或许没人能够懂得,她跟他之间的关系深到怎样的地步,那是一种就算他说月亮是方的,她都会相信的感情。
“对了”沈岩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际,喃喃道:“我跟她分手了。”
李夕的呼吸忽然停了半拍,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你说什么?”
他似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她拥得更紧,怕她没听清楚,又重复的说了一遍,“我跟莫恩雅分手了,所以我现在是自由的。我有很多理由必须跟她在一起,但是其中没有爱情。你不用感到愧疚,也不用感到抱歉,因为你不是第三者。我很自责自己伤害了她,伤害的这么深。我也承认我是个混蛋,但为了你而变成她眼中的混蛋,我不介意。”
他话未曾停,继续说道:“上次在公司的时候,我让你从霍青的房子里搬出来,你不是问我会不会和莫恩雅分开么?那句话就像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发现我只顾着要求你离开别的男人,却忘记我身边也有着另一个女人。”
他释怀的朝她微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和她商量,“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我也会嫉妒,也会吃醋,也会自私所以现在,你可不可以认真考虑我的请求?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
女人天天和别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对么?”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还陷在方才他给出的信息中难以自拨。他竟然竟然真的和莫恩雅分了手。
不是不开心的,说她没有一丝喜悦才是真的虚伪。可是她也无法心安理得,毕竟是因为她,才会造成对另一个女人的伤害。
“沈岩,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先回去了,关于房子还有王婶的事,真的很感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我”
她甚至开始语无伦次,好半天才收拾起繁『乱』的情绪,走到暗房外想要呼吸一番新鲜的空气。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一切,而她呢?
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她早已不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市长千金,如今的她犹如落魄的丧家犬。虽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卑或是低人几等,但沈岩太过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