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砸向了沈岩的脸。沈岩躲闪不及,被他一拳打得踉跄在地,舌尖『舔』到一丝腥甜的血气,他用指腹拭去血丝,一如既往的淡然,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疼
痛而狰狞扭曲。
“看来我说中了。”他以手撑地,借力起身。走到余泽野身边时,故意大声道:“以后想要暗暗喜欢一个人,就把对她的关心和喜欢统统藏起来。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容易泄『露』你的秘密。到时候,全
世界都会知道你的小心思。”
余泽野抬手刚想挥拳,却被他紧紧握住,眼神阴冷,令人不由一窒,“挨你一拳不代表我怕你,不要得寸进尺。”
两个男人之间的力量相差不大,可是余泽野无论如何使力,都无法挣开他的束缚,不由暗中惊讶,这男人的力量竟如此深厚。
“泽野。”李夕的声音在两人身后轻轻响起,“洛洛在找你。”
余泽野闻言收回拳头,压低声音在沈岩耳边道:“你要是敢胡言『乱』语,我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山。”
说罢,转身离开。
经过李夕时,眼神格外复杂地凝望了片刻,随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花房。
李夕走到他面前,本想开口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却不出意外的看到他嘴角的血丝。
灯光虽暗,却仍能猜测出那暗红的东西是血渍,李夕没忍住轻轻地笑着问他,“猫抓的?”
沈岩『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望着她异常苍白的脸颊,忽然想把十年前的遗憾和疑『惑』重新确认一次,
他踟蹰不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了口,“李夕,十年前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她的眼神有片刻的停滞,恢复后却只回了他一句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因为我不爱你了。”
她的表情有一丝狼狈,说完后转身就匆忙地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把抓住,“你骗人!你要是不爱我了,我被绑架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她停下步伐,声音轻得快要融进风里去,“你当时不是也相信了,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是因为你又设了什么圈套想让我跳进去么?”
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不爱你了,我受够了你的自以为事你的自私你的霸道。”李夕甩开他的手臂,眼中隐隐藏着一丝泪,“你现在跟你的莫恩雅相亲相爱不是很好么?干吗非要旧事重提呢?我们各自过着属于
彼此的生活,像没有遇见对方的时候一样,你为什么一定要搅『乱』我的生活!”
“是你先开始的。”他的声音忽然低柔了下来,比之她的歇斯底里,显得格外凄凉,“十年前是你先挑起事端的,是你先闯进了我的生活。”
她默然不语。
诚然,若不是当初的一见倾心,或许她和他的命运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缠不清。
“所以呢”她凝眸望他,瞳孔中倒映着他无法释怀的难过,“所以你现在质问我,是想怎样?”
“你难道一丝愧疚都没有么?”沈岩的眉宇紧蹙,之后的话,竟夹杂着一丝哽咽,“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费尽心思从巴黎飞回来,可是你却结了婚嫁了人!我们分手才一个星期,你就嫁给了别人!
李夕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你的心都不会疼么!”
空气中满是他的低吼,每一声都震得她心神俱疲。
她将头埋得低低的,再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她说过太多的谎,多到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是当她一路狂奔到机场想送他时,当她望着他的背影在安检处消失时,她才开始后悔。
她那时真想发誓以后都不再说谎了,以后有多爱他一定会统统告诉他的。
可是她没办法,孤立无援的她,只能出此下策,嫁给那个她甚至从未谋面的男人。
那时候沈岩和李天栋是她的一切,她已经失去了李天栋,她不能再失去沈岩。可是命运捉弄,让她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永远失去李天栋,要么就舍弃沈岩,选择挽留李天栋的命。
她被『逼』无奈之下,选择了第二个。
这些事压在她心里整整十年,她无人可说,也从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她只想,只想平静地过完之后的人生,再无波澜,风平浪静。带着对那个少年所有的回忆,挥霍着她仅存的单调且苍白的生命。
偏偏他再次出现,犹如天神降临,将她死气沉沉的心脏唤醒,拿着尖锐的银针,一针针地刺向她的心脏,如今早已是血肉模糊,再无完损之地。
“你说的对,我是没有心。”她拿着他的手覆在她的心脏上,一字一句道:“这里跳着的不是心脏,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十年前就死了,李夕也死了。现在的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
爱和被爱,都比不上相爱。
沈岩记得这句话是她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