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世子退去,余道未上楼,只是站在楼前思量。
江琼琚见此,走上前问:“不二在想甚?”余道听见,回头看江琼琚。
托江州世子的福,还未到第七日,余道的法力就已经精纯到极限。所以他在考虑要不要提前出手,直接斩掉江州世子。不过这件事自然不能说出来。
余道看着江琼琚好看的眸子,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她的眼角。江琼琚虽然有羞意,但只是微低目光,并没有躲开。她平视着余道,眼中满是欢喜。
“事情差不多要了结,我在想我们俩该何去何从?”
余道的声音恢复到清澈,这话说出来,让江琼琚心房一颤,她嗔怪的看余道,说:“不必想,跟着我就行。”
余道听见她的话,微怔。江琼琚脸颊一红,打下他的手,将他的手挽住。
“驴得水被我安置在城中偏僻位置,有老仆照料。若是事了,我们可以先去寻驴得水,然后再离开江州城。”
“不二若是要寻仙问道,我自是追随。只是希望不二能有本事,让我也学一学……”
见这小妮子考虑周到,余道不由笑起来,他说:“哪有带着娘子走江湖的?”
江琼琚听见,压着他的手,不忿说:“谁说不能带着娘子走江湖……”
这话说出来,气氛一时安静。余道盯着江琼琚的脸蛋,看那红雾慢慢升起来,爬上她的两靥,爬过她的玉颈。
“好看吗?”江琼琚笑吟吟,露出晶晶玉牙。
“好看。”
“那就多看一会儿。”
……
第七日,当余道走出阁楼时,他发现以摘星楼为中心,四周地貌发生了改变。
有栏杆培植在摘星楼外,将阁楼围起来,外面搭建起棚子,用石灰将地块划分为一块一块……成千上百的人在摘星楼前忙碌,场面热火朝天,但是声响并无许多。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特意吩咐过,防止惊扰到楼中的人员。
余道立在顶楼上,俯视场中的人员。此时有人望见他,赶紧请示。
“陆师、陆师!”一人跑出来,招手呼喊。余道低头看去,发现是江州世子。他略微沉吟,从楼中走出。
“继位大典于今日吉时举行,一旦完毕,学生就会令人将周围的东西拆走,必定不会打扰陆师。”
“还望陆师能见谅,仅仅这一日如此。”江州世子惭愧的说。
余道听见,微点头,问:“可有刺客的消息?”
江州世子摇头,“并无,学生现在既希望刺客能如约而至,又希望刺客只是诓骗学生。”
余道心中一动,发话:“进楼,与本座聊聊刺客,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江州世子大喜,赶紧伺候在余道身侧,绞尽脑汁的说起来。
“刺客穿一身僧衣……”
“根据手下人猜测,刺客约莫只一人,其法器甚利,断人头颅如割草。防备该刺客,可从两点入手。第一点……”
“有供奉献计,待刺客来临时,直接引大兵围困住,再由修士钳制,趁机坏掉刺客肉身。”……
一番话说下来,只是江州世子说,余道听。
听完,余道略微感慨:“准备如此周全,便是不需本座,你亦可活命。”
江州世子连忙说:“那里、那里,学生最大底牌就是陆师。若是陆师不来,学生战战兢兢,必定惶恐不已。”
余道没有回应,闭眼道:“典礼开始,再来叫我。”
“是。”江州世子回应,他退到一边,吩咐手下人,自己也不敢离余道过远。
时间慢慢流逝,待到正午,一日之内阳气最旺盛的时刻,取其勃发之意,江州城继位大典开始。
此次大典虽无太守主持,但是江州世子身负江州城名望,一众官员武将皆数俯首,莫敢不从,继位过程倒也算妥当。
“上师,请!”有阴柔小厮佝偻着身子,走进楼请示。
余道睁眼,道“知了。”
他起身往楼外走去,快出阁楼时,却突然停住脚步,对楼中一人说:“同来。”
小厮听见,有些诧异,他悄悄抬头,发现余道所说之人是一女子,应是侍女。一介侍女远不够格参加大典,但小厮也不敢出言反对,恭敬的站着,等候余道迈开脚步。
江琼琚听见余道的话,有些发愣。她快步走上前,跟在余道身边。江琼琚知晓此时不应多言,便只是充当余道的侍女,一言不发。
一出阁楼,外界声势闯进人耳目中,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一面面旌旗打开,展在风中飘动,发出呼呼的声响。旌旗上有狼有虎,有狮有豹,皆是獠牙狰狞,显露出肃杀之意。
环望四周,整个高地都铺满了兵卒,个个军阵以摘星楼为中心,呈现九宫八卦形状,条理分明。
还有峨冠博带之人穿梭在个个方阵之中,似乎是在调和阴阳,压服甲兵。
正午的阳光刺目,金灿灿的光芒洒下,被鳞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