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滚开!”
江州世子背对着世子妃,他看到铜镜之中的枕边人,身子颤抖着,不敢转身。
“听到没,我叫你滚!”江州世子面目狰狞,对着铜镜低吼。
“薛、薛郎……”世子妃听到他的咆哮,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可是泪水滑在她的脸颊上,根本就落不下去,皮肉霎时间就将泪水吸收掉,然后发肿发胀,就像是泡了三天三夜的死猪肉。
“呕……”江州世子看到这一幕,胃部再次痉挛,躬下身干呕,连铜镜也不敢看。
“啊!啊!”世子妃也尖叫起来,她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的脸、我的脸!”她伸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颊,可是手指根本不敢触碰。
“薛灞,都怪你、都怪你。”女子的哭诉声在房间中响着。
江州世子听见身后的声音,心中一股怒火升起,他抓起桌上的青铜香炉,狠狠对着铜镜砸过去。
“咔!”铜镜发出破裂声,竟然直接被砸裂。
“滚!”最后一声咆哮。
世子妃身子一僵,她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咬着发肿的嘴唇,掩面奔出房间。
“啊啊!”
“啊!”……身后响起一阵又一阵惊恐叫声。
当世子妃奔出房间之后,屋内响着粗重的喘气声。
良久,才有冰冷的话声传出:“世子妃身体有恙,卧病在床,除贴身侍女外,不准任何人接近。凡侍女者,不可出院,私出院落者,斩!”
“是。”
江州世子冷着脸,看着铜镜之中破碎的面容。
仅仅过了片刻,他眼中的恐惧便压制不住,不得不颤声到:“快、快拿药来。”
“是。”身边有尖利的声音响起。
很快就有小厮走进屋中,小厮踮着脚,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
“世子,药来了。”小厮手中捧着银盘,银盘精美,有人头大小,上面覆着红巾,让人看不清底下的东西。
“拿来,快拿过来。”江州世子急忙伸手,向后招呼。
小厮低着头,赶紧将银盘奉上,躬身不说话。
手指急忙抓过药。
“嗬嗬、嗬嗬,滋滋、啧啧……”
屋中响起狼吞虎咽的吞食声,汁水在某人口中迸溅,还落下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小厮站在江州世子身边,低头看地板,身子不停的颤抖,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
……
与此同时,摘星楼中。
余道忽然睁开眼,从修炼状态之中退出,他轻轻拉了拉阁楼上的丝线,顿时一阵清铃铃的声音响起。
很快,阶梯处响起脚步声,有月白色长裙的女子小步走上楼,然后诧异的看着余道。
“不二,有事?”
余道轻声道:“昨日换下的衣服还在么?”
江琼琚走到余道身边,凝眉看着他,沉吟一下才说:“应该、、还在。”
余道神色略松,然后说:“把你换下的衣服拿过来,我要用。”
听见余道的话,江琼琚脸上的神色略微古怪,她试探道:“要用?”
“对。”余道点头,又交代到:“特别是带血的,不要漏了。”
顿时,江琼琚的眼睛睁大,不敢相信,她的脸颊刷得红起来,一直红到脖颈,好似炭烧一般。
江琼琚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余道感觉有些怪异,便侧头望过去,脸上出现讶然之色。
两人对视着,江琼琚的目光闪烁,情难自已,支支吾吾、结巴道:“没、没有……”
余道听见,皱眉说:“没有,什么意思?”
江琼琚一跺脚,颤声说:“有是有,但是、、”她扭头不敢看余道,“别这样,对身子不好。”
气氛突然静下来,余道定睛看着面前羞涩的女子,眉毛拧巴到极点。
突然,他一口老血喷出,“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江琼琚扭着头,琼鼻轻哼,她不敢看余道,脸颊更加鲜红,仿佛要掐出水来。
半晌后,余道满额黑线,伸手要接过江琼琚的衣服。可是江琼琚哆哆嗦嗦的站着,根本不敢靠他太近。
她拿着衣服对余道一扔,“给、给你!”扔下衣服后,便抓着袖子赶紧跑下顶楼。
“……”
余道深吸一口气,颤着手,将一件白色的衣物从头顶上扯下,“无量天尊。”..
他咬着牙,分开江琼琚的衣服,取出染血的外衣。
这衣物是江琼琚进殿刺杀江州世子和太守时所穿,上面沾上了江州世子的血。所以余道特意索来,准备利用一番。
燃血鬼剑上本来也沾了鲜血,但是鲜血已经被它吞掉,无法利用。
余道深呼吸数下,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念头。他一指衣料上的血块,顿时有黑气从他指尖喷出,化成两道小蛇,紧紧咬住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