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窜过江砺的脑海,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点了点头,哑着声音问医生:“我是她丈夫,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医生示意江砺先稍安勿躁,“意外摔倒本身对孕妇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对腹中的胎儿却是不小的刺激,所以现在孕妇的宫缩得厉害,而且有早产迹象。”
“那……”
“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现在剖腹取出胎儿,还有一种就是住院保胎,但是后者也存在随时早产的风险,我们只能尽可能地延长胎儿在母亲体内的时间。”他尽可能简短地将闻希的状况交代给江砺,“怎么选择需要你们家属拿主意。”
“哪种方法对母亲伤害最小?”江砺尽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可以,他宁愿此时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闻希和宝宝。
“破腹产的痛苦对母亲来说可能相对要小一点,不过……”
江砺几乎没犹豫:“那就选破腹产。”
江寒知道陈医生话还没说完,他拦住有些激动的江砺,示意陈医生继续说。
“虽然剖腹产对孕妇来说比起保胎受的痛苦要小一点,不过你们的宝宝现在还差两周才足月,保温箱和孕妇体内环境毕竟还是不一样,现在剖腹产对胎儿以后的生长发育来说其实是不太好的。”陈医生顿了顿,“而且刚刚我们和孕妇简单说了一下状况,她的意思还是想保胎。”
两难的选择,江砺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痛苦地闭了闭眼,问医生:“我现在能进去见见我妻子吗?”
陈医生算是妇产科的老医生了,闻希这样的情况并不算少见,他看了眼江寒,侧身让江砺进了治疗室。
闻希的情况显然不太好,这会儿她满头的汗,表情痛苦,江砺心疼地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亲。
“警察哥哥。”看到江砺,闻希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可是闻希越是这样,江砺就越是难受,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闻希安慰江砺:“我没事的江砺,我们选择保胎好不好,我想让宝宝以后健健康康的。”
“但是保胎对你来说很难熬。”江砺到底是舍不得看闻希遭罪,“我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没事的。”闻希紧紧攥着江砺的手,“警察哥哥这一次听我的好不好?我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总得勇敢一点吧。”
大概是又开始宫缩,闻希痛得说不出话来,医生在一旁催江砺:“家属尽快做决定吧,如果决定保胎我们好赶紧用药,拖久了对大人小孩都不好。”
江砺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顺着闻希的意思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虽说选择了保胎,可他心里却暗暗决定只和闻希要这一个孩子。
闻希开始住院保胎,因着江寒的关系,医院还是在病房紧张的妇产科给她安排了一间环境不错的单人病房。
但是即便环境不错,也抵不了每天卧床保胎的难受,而且每天除了要像考试一般定时监测胎心,闻希还要输不少的药进入体内,也许是体质原因,她对这些药比一般人要敏感一些,只要一开始输液,她就觉得心悸冒冷汗,偏偏医生还说这些药不得不输。
起先闻希还咬着牙坚持,可是时间一久整个人都情绪都有些不对劲。
平时有人陪着的时候,怕他们担心闻希都尽可能表现得淡然一点,终于某天等到病房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闻希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看着手背上贴着难看胶带的留置针,想着每天担惊受怕宝宝有什么不好,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起先闻希还只是默默流泪,可是那些崩溃情绪就像是积蓄在一个巨大水库里的水,一旦扯开了一条口子就再也拦不住了,所以到最后她哭得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
江砺下班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把手里提着的饭放到一边,担心地从床上扶起闻希,“希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希还在哭,有些收不住,被江砺抱在怀里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江砺急得不行,“我们叫医生来看看。”
说着江砺就要去摁床头的铃,却被闻希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摇摇头示意江砺自己没有不舒服。
“那是怎么了?”江砺慌乱地抽了张纸替闻希擦掉糊了满脸的泪水,也不嫌弃她,怜惜地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只是她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无论江砺问什么都不肯说话。
江砺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继续温声细语地哄闻希:“希希不哭了好不好?哭多了对你自己和对宝宝都不好,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讲。”
听到宝宝,闻希的情绪总算冷静了些,她渐渐停了哭泣,江砺抱着抽抽搭搭的人,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
闻希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小声道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刚刚是真的没有忍住,就是突然一下子难过得不行。”
“希希乖。”江砺没有一点要责怪她的意思,喂她喝了水,又细心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