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言抬头,她眼中糅合出来的情绪让人心惊。 就如同陆柏语说的,这个时候说当年的事情是出人意料的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被时间改变的。 血液滴在地面上,溅起了一束血花,程半夏手中的匕首便悬在他的上面,就好像一直在等他开口。 陆柏语勾着唇角,好似再看一场他意料之中的戏。 “我爷爷,整个实验室的人,都为你们家的私事买了单是吗?”程半夏再次开口问道。 陆柏言垂了眼眸,落在那束还在继续扩大的血花上。 “你说话啊,你说不是啊!”程半夏突然发疯似的叫了出来,她突然跪在地上,手中还握着匕首,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压在了他的肩头,“你说,你说不是啊。” 陆柏言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夏夏~” 开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她的声音中疯狂中带着绝望,就连回声,都能撕裂人的心扉。 而此刻,她好似在用自己的歇斯底里来释放自己内心无处安放的打击。 疯狂。 且绝望。 “为什么?”程半夏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只是下一秒突然抬起了手中的匕首:“陆柏言,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尖叫声还在房间回响,高举的匕首几乎没有偏差插向陆柏言心脏的方向。 陆柏语眼中带着得意的精光,只是电闪雷鸣间程半夏反手砍向自己身后的人,千钧一刻,陆柏言滚在地上捡起了手枪对着因为被程半夏刺伤手臂而反手夺过匕首的陆柏语开了枪。 同一时间,外面的人破窗而入,目标明确的将教授带到了安全地带。 陆柏言眼疾手快的将程半夏拉回自己身边,临走前留给陆柏语一句话:“我对他的承诺,就此失效。” 陆柏语手臂被程半夏划伤,胸口的位置又被陆柏言打了一枪,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当时程半夏在他身边,陆柏言真的会杀了他。 陆柏言,要杀他。 所有的动作一分钟之内完成,因为他们不能给反军追过来的时间。 “陆爷。”被放倒又起来的保镖寻求要不要追。 陆柏语看着被冲破的窗子,“不用,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教授受伤严重,程半夏就算在逃避反军的路上也再一直为教授处理伤口。 陆柏言他们断后,沈亮抢了一辆车,开过来让他们快点上车。 教授在枪战中被击中了肩胛骨,这会儿子弹还镶嵌在里面,而车子周围,是反军对他们的围攻,他们必须进入大使馆区域才会安全。 但是,那——好远。 “张教授,张教授——”程半夏顾不得自己手腕上的伤,急切的开口叫着,好似就怕张教授这会儿睡过去。 车子一直颠簸,程半夏极不舒服的跪在前面椅背和后座之间的位置为张教授处理着流血不止的肩头,还在一边叫着张教授的名字。 她的身后,是堵在车门上应对外面那些反军的陆柏言。 为她将枪林弹雨挡在身后,他杀人,只为她能安心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