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当下问道:“公主,你来做什么?我们皇上正跟大臣们商议正事呢,你赶紧走吧。”
不料安安道:“商议什么?我可也有天大的事儿要跟皇上说呢。”
“你又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了。”雪茶翻了个白眼。
安安正色道:“小太监,我有跟那个什么陈美人之死的内情,要亲口告诉皇上,你说算不算天大?”
雪茶大惊,睁圆了眼:“什么内情?真、真的?”
安安哼道:“你赶紧带我去,迟了的话,我可就改变主意了。”
雪茶却有些迟疑。
毕竟此事跟仙草有关,这四公主看起来又不像是个好的,倘若她这会儿冒出来“落井下石”,可如何是好?
雪茶正在警惕,里头传来赵踞的声音:“还不进来!”
四公主听了,当机立断地把雪茶一推。
她迈步跳了入内,一阵风似的进了内殿。
在场的几位重臣见是西朝的公主,不便过于斥责,只一个个暗中皱眉而已。
安安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皱着眉,有些不大高兴似的,道:“你虽是西朝之人,却也该知道礼数。朕正在跟朝臣们商议大事,你在门口吵闹什么?你们西朝人都是这样不知进退的?”
安安坦然道:“皇上,在我们西朝,女子跟男子一样,可以议政,可以上殿,有些重大决策甚至都是太后做出呢。”
“放肆!”赵踞呵斥,“再胡说八道,即刻退下。”
安安这才低头道:“皇上,我是有要紧事来跟皇上禀告,你可别不知好人心啊。”
赵踞道:“越发无礼了,你有什么要紧事?”
安安道:“就是跟那个什么陈美人之死有关的事啊。”
群臣听说,均都色变,其中一人忍不住道:“四公主说的是什么?”
安安却叹了口气,神色忧郁道:“其实我本不愿意说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此事说起来其实也未必跟我有关。不过我们西朝人做事从不喜欢藏掖,倒也罢了。”
赵踞似不耐烦:“你有话就说,若是胡闹,就请回。”
安安握拳,大声叫道:“皇上,我知道是谁害了陈美人。”
雪茶这会儿已经悻悻地回来,听了这句,忘了上前,只忙转头瞪向安安。
雪茶心里想:若是安安指控仙草的话,那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先上前掐死她罢了。
旁边一名老臣愕然问道:“公主的意思、莫非是说看见过凶手?”
安安点头。
秦国公惊问:“凶手是谁?公主快说。”
安安道:“凶手就是……”她环顾在场众人,终于长叹了声:“是我啊。”
这一句话说出,几乎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赵踞冷道:“四公主,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又在这里胡闹?”
安安却一反常态地认真,她缓缓说道:“我说的是事实而已,怎么皇上不信呢。那天,我去御花园玩儿,正在那凉亭里乘凉看花,忽然就见到小皇子一个人往那边走过去,我看他怪好玩的,就想藏起来捉弄他。谁知他爬了一会儿像是累了,便坐在台阶上不动,却让我等的心焦,就在我忍不住想出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陈美人鬼鬼祟祟地从旁边的月季花丛后绕了过来。”
“然后呢?”
“然后……我以为她跟我一样也要捉弄小皇子,我还捂着嘴笑呢,果然陈美人上了凉亭后,就蹑手蹑脚地向着皇子过去,我又是笑,又觉着她抢了我的风头,便故意咳嗽了声,本是想连她一块儿捉弄的,谁知陈美人听了后受惊似的,脚下一滑,竟然直摔了下去!我看见了这一幕,自知道闯了祸,怕挨了你们中原律法的惩罚,就忙偷偷地跑了。”
安安说话的时候,殿内鸦雀无声。
雪茶本是鄙夷而警觉地看着她,从头到尾听完,眼睛却亮了起来。
安安说完后,耷拉着头道:“这些日子我心里很不安,我当时虽然是无心的,可毕竟间接害死了陈美人,我却见死不救临阵脱逃,我从来没做过这种卑鄙的事情……实在是过不去这一关,所以索性跟皇帝你坦白,皇上若要惩罚,那就惩罚我吧,横竖我说出了心里的话,我也不怕什么了,但我对天起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吓唬人,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绝不会玩闹了。”
赵踞没有吱声。
他只扫着在场的群臣。
朝臣们心事重重,眼神亦有些怪异。
一时也没有人开口。
这些朝臣自然没有一个是傻子,一个个心思转的极快。
——面前的少女贵为西朝公主,不至于说这种谎话。
但是,按照她的意思,她的确是想捉弄人,可……陈美人呢?
陈美人当时的举止,是真的想作弄小皇子吗?
还是说,是陈美人意图害人,反而阴差阳错,身受其害?
良久,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