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己者能处多、为胜者难容身
话说陆国元率军追击城外敌军时,突遇敌军炮袭,忙乱之中也顾不得继续追击那逃向远处的郑涛。
待他辨清敌军布置在一侧高岗上的火炮数量后,便急命麾下骑兵掉头直扑山岗上的敌军,而他自己则是留在战场之中吸引火力。
敌军的第三轮炮击紧随而来,五发炮弹齐齐向着陆国元周遭射来,若是给了旁人,这五发炮弹定会要其性命。
奈何陆国元武艺高超天下第一,几番跳跃腾挪竟是真的堪堪避开那五发炮弹。
这番举动将远处正在驻足观望的革命军将士看了个目瞪口呆,就连郑涛本人也早已被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他妈还是人吗!
他自知若是给了自己,此时必已葬身那炮口之下。心中惊骇异常,但却又没有时间继续原地逗留,眼看敌军骑兵已然冲向那处高岗上的炮兵阵地,一旦回头,自己这数千人怕是也无人能够逃脱。
“唉呀。。。”郑涛丧气的长出一个口气,随即面色不悦的对着周遭同样在驻足观望的麾下将士没好气的怒吼说道:“还不快撤。。。”
众将士被郑涛从震惊之中给拉了回来,随即看着那正在冲向高岗处的敌军骑兵,心中顿时恍然。
数千军士连同郑涛,竟是也顾不上那掩在高岗上的十余名将士,自顾自的调转身形,便又是一阵没命的狂逃。。。
本来在郑涛的计划中,将夜袭敌军的尸体一股脑的摆在那嘉兴城外,陆国元定然抵不住羞辱而率兵出城。到时候那掩在高岗上的五门火炮对准陆国元一顿猛射,只要将其击杀当场,其麾下的士卒定然慌成一片。纷乱之中,革命军将士不仅能趁机逃脱,最要紧的是斩杀陆国元之后更是国仇家恨一齐报了。
岂料那陆国元近乎神人,其武艺早已神乎其技,竟是凭着一己之力连续躲避了三轮炮击,让郑涛也感叹半晌而无计可施!
可叹!可惜!可恨呐!
而此时在高岗处负责炮击的十余名革命军将士也早已被陆国元那几下腾挪跳跃惊掉了下巴,本想不信邪,再次装填弹药,重射一轮,却在看到敌军骑兵风驰电掣般的袭来时不得不作罢!
此处高岗不过距战场一里半地,急速冲锋的战马可谓是瞬息而至,他们哪还顾得上再次装填弹药。刹那之间转头望去,却也是正见到己方数千人马早已逃向了远处。
眼见敌军骑兵已到近前,这十余名将士竟是连火炮也顾不上,相互对视一眼,便急忙掉头也赶忙向后逃走了。
而陆国元此刻却是气喘吁吁的扶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一屁股坐在地上,满额的汗水也证明了刚刚那番腾挪已然让他耗尽了力气。
眼前那十数个焦黑一片的弹坑,直到此时还让他后怕不已!心中凛然,若是迟上片刻,怕是自己便回不了嘉兴城了。
这郑涛也太过可恨,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般背后偷袭之事决计是小人行径。
不过翻回来想想,郑涛不顾身份行这种小人之事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他陆国元不仅夺了人郑家的江山,还将其兄长郑辉给枭首示众,其家族亲人连同麾下将士更是死伤无数。即便郑涛再是脾性良好,也定忍不下这国仇家恨,不得已间用些非常手段,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国元颤巍巍的扶着方天画戟站起身来,正好前往高岗处的一名骑兵士卒赶回来向他报信。
“大帅,全跑了,我们是否继续追击。。。”
陆国元闻听此言没有一丝惊讶,他深知敌军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放肆,定然是早已便想好了退路。
他定了定心神,对这名骑兵士卒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命将士们赶回此处,将兄弟们的尸体都整理好。。。全部厚葬!”
“是。。。”
这名骑兵士卒应声而去。
不远处敌军挖开的那处尸坑边上,堆积如山的尸体白花花一片,可恨那郑涛连死人都不肯放过,竟是将他们身上的衣物都全部掳去。
眼见无数暴尸的弟兄们被敌军如此羞辱,陆国元心中刚压下的火气便又直冲上了脑门。这些跟随自己的多年,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到死都没落下个好下场,让他这个一军主帅、江南之主顿感脸面全失。
待走到那尸堆旁边,撩眼望向那尸坑之内,却是正见到在尸坑的底部竟是有一块诺大的木板横插在里面。
白花花的木板上书写数个赤红色大字:陆狗贼!他们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眼见这数个大字却是那郑涛所书,陆国元本已平复下的神情,顿时又狂涌而起。
只见他霎时间目眦欲裂、须发皆张,猛然间跃起,挥动手中的方天画戟向着那木板便是一个泰山压顶。
“咔啦。。。”
一声巨响后,这块木板竟是被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搅了个四分五裂。
一击而出,他转头望着敌军奔逃的方向便是一声怒吼。
“竖子!你欺人太甚!”
夜幕降临,嘉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