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乌拉那拉氏看着出宫的宫女名单中赫然在列的高敏珠,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想了半响,还是在名单报入内务府前,将侍妾王氏叫了过来,连苏嬷嬷都没有留着,和侍妾王氏关着门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
侍妾王氏,就是原来书房的宫女如月。
自从她成了侍妾,反倒不如在书房时候的体面,人人都敬着她尊称一声如月姑娘。刚入后院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她是使了手段的,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奚落她,私下里还想也许四爷还念着这位。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侍妾王氏一次也没伺候过四爷,而且正院里请安的时候碰到,四爷也不会多给她一个眼神。大家也就明白了,四爷对这位已经失去了兴趣。往后呀,除非她能翻身,不然还真只是个最低下的侍妾。
明白了这些后,如月在后院的日子真是越发的难过了。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活下去。为了活下去,哪怕是让她日日的伺候福晋,低眉垂目的她也愿意做。只要活下去就还有希望不是?
明里暗里的对着福晋表忠心,可惜乌拉那拉氏也是看不上她。直到再次看到高敏珠的名字,才想到了同是书房出身的侍妾如月。
苏嬷嬷总是暗中劝福晋要大气,不要和这些侍妾宫女们同样计较。乌拉那拉氏对于自己的嬷嬷自然是信任的,也愿意听她的劝。
但是听劝是一回事,能不能听进去又是另一回事了。想想以前收到的那张匿名纸条,还有先前四爷不顾德妃娘娘的心情将高敏珠强势的要回到书房来,乌拉那拉氏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让她不出手可以,可若是别人出手了,她也不一定管的到不是?
而这个别人,她就想到了侍妾如月身上。王氏不是一直想要效忠自己吗?这次就当作是军令状好了。事情办好了,一举数的,往后就算是抬举抬举她也无妨。事情办砸,总归也不是自己出手,最多把如月给推出去,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乌拉那拉氏对自己走的这步棋很是满意。
“……”
“……按照你所说,那个狐媚子早就在勾引爷了,只是一直还没有成功。王氏,你说的可信吗?”
“福晋……奴才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啊。奴才冷眼旁观这么久,其实并不光是高敏珠勾引爷,还有……还有……爷对她的爱而不得,所以才会处处纵容……”
“贱人……”
“……”
心中猜测是一回事,从如月口中得到验证又是另一回事了。乌拉那拉氏气的不轻,差点忘记了自己把如月叫过来的正经事。
好一会儿平复了心情,对于爬床的如月同样也没有好印象。但是因为要利用她,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话。
“你们同样在书房当差过,对于高敏珠你想必很是了解了。”
“奴才不敢说了解……倒是也知道一些。”如月是个聪明人,今儿个福晋将自己悄悄叫过来,她就知道不寻常。
现在这大半日她大概也能猜到了,原来是高敏珠又惹了福晋的不痛快,于是她添油加醋的又抹黑了一番高敏珠,就是希望激起福晋的怒火,最好是一举解决了高敏珠这个隐患才是最好。
可是没想到,福晋却是想要借机考验她。
听到让自己破坏高敏珠出宫的计划,而且最好是让高敏珠自己提出来拒绝出宫,如月感到一阵为难。
但是她别无选择。
“奴婢一定尽力将事情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