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月走了,她十哥椒图殿下后头也来了几回。
他啥话也没说,每回来了,只是静静地陪着夜白喝上一坛子。
然后,说他要回天宫当值,又腾了一朵镶了金边的云朵走了。
天帝爹爹不曾来,因为一众仙人们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将夜白与巫界之人无名这伤情伤怀之事给瞒了下来,只说夜白因为遭了那天雷劈了,伤了根本,且得在天山将养一些时日。
天帝爹爹也着急忙慌地要上天山来看一回夜白的,却被龙月与椒图给挡了下来,说夜白如今伤着,喜好静养,还是不要去打扰她来得好。
天帝想想也是,却吩咐混元老君拿了他顶顶要好的仙丹着椒图给夜白送了来,顺带着带了天宫里头要好的吃的喝的,养人的,养眼的宝贝。
天帝爹爹果然豪气,只是他这些宝贝夜白没有心情消受,倒是便宜了天山一众小仙子们了。
火神师父还是十分紧要她这一个徒弟的,隔三差五地就来看她一回。
这凤凰蛋也带来了不少。
火神师父话不多,但也劝解了夜白好几回。
说辞与姑姑差不多,说啥子情与爱乃锦上添花之事,身体发肤受之与父母,由不得自己个没完没了的糟践。
在师父的面前,夜折不敢放肆,放下了酒坛子。
“徒儿谢过师父挡了那天雷,心里受之有愧,不晓得如何感激才是。”
师父错愕。
“那一日,我虽算出你有天雷劫,却没有算到你在凡界,转道去了一趟天山,再来凡界已然迟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已然执行完毕,为师只见你昏迷在滂沱大雨之中。”
夜白昏昏噩噩的脑仁越发地昏沉。
不是师父,还能是谁?
那一日,最后一线光亮之中,隐隐见得一白衣之人来到了眼跟前。
师父向来是一身恬淡的白衣,不是他又是谁个?
师父走之后,夜白琢磨了又琢磨。
那日那白衣之人,立于自己上方,眼见着一道天雷砸了下来,一股清洌之气隐隐传入鼻息,这是她最后的感知。
熟悉的清洌之气。
莫非?
脑仁之中突地腾起了一丝希望。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
或许,他与火凤只是与那一晚小绿蹭上他床榻之上一样,是一个误会而已。
腾了大猫,翻了后墙,急急朝下界而去。
长街酒肆,记得那一日,那数道天雷砸下来之时,这一方酒肆,已然被轰成了一堆废墟。
可,如今,它却完好如初地矗立在那里。
无名啊无名,不管你是何缘由,今日倒要听一听你如何解释。
门前一草一木,皆与当初一毛一样。
轻叩了柴门。
一颗心,跟着狂跳起来。
门开了,果然是二娃,二娃先是愣了一回。
“姐,你怎么来了?”
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拿眼朝里头望了一望。
“无名呢,他在吗?”
二娃实在。
“巫尊,今日他碰巧在。”
二娃虽说实在,却并没有让夜白进的意思。
二娃呀二娃,枉你姐当初对你掏心掏肺。
夜白火大,一把将二娃给扯到了一边。急急朝里头奔去。
果然,那一方庭院之中,一株开得正艳的桃树跟前,还是那熟悉的身形,一袭白衣,衣摆飘着那朵熟悉的雪莲花。
空气之中还有那一股熟悉的,清洌的味道。
它娘的还是那么一种让人迷恋的味道。
“无名。”
她唤道,前方那身形好似晃了一晃,又好似半分未动。
半晌才转过身来,一脸的冷淡。
并未开口说一句话,只拿一双探究的眼神瞅着夜白。
那眼神夜白晓得,是想说,她为何出现在此地?
他,好似并不想解释点什么。
“你,与火凤之间不是真的,对吗?我,不相信你那么快就恋上它人。”
她眼里满含期翼。
“你都看见了,还能有假吗?”他说得轻描淡写。
“可你,当日为何要替我挡那天雷劫?”
“夜白,你还是那么天真,那么傻。那日,我替你挡那天雷,是不想欠你太多。”
他一张脸,让夜白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半点情意也不曾有。
“可这,这酒肆,当日我历那天雷劫之时,已然是一片废墟了,你为何还要让这间酒肆重新开起来?”
夜白仍然相信,无名他一定有苦衷,只要说出理由,她会立马原谅他,跟他重归于好。
然而,他一张白面之上仍然看不出来神色,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夜白在那张面上闪过一丝轻蔑的颜色来。
“夜白,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你,你难道真的那么好骗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