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流萤,晕白的龙珠月,百里送香的女儿红,两道影影绰绰的月下身影。堪比诗人笔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意境。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春梦真真是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梦里头,分不清是无名,还是大猫,亦或是大胖。再或者是它仨轮番着在夜白的脸上舔了又舔,舔得一脸的哈喇子,十二分的腻歪。
掰了这个的头,那个又凑上来了,捉了那个的头,这个又凑了上来。
反正一夜不得安宁,不晓得谁个家的雄鸡爱好高歌一曲。
这一夜好不容易安生了,睡得个好觉之时,那雄鸡就扰了人的春梦。
夜白心里头恨得个咬牙,待得一会子问二娃,这是谁个家的鸡,捉来做个鸡肉大餐,凉拌鸡,红烧鸡,炖老鸡汤,烤鸡,黄焖鸡各个样式来一道,不信你二天还能出来扰人春梦。
又恨恨地睁开眼。
娘啊!西厢楼这一方不大的阁楼里,不大的床榻之上,居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二,三,四个人。
哦不,是两人两兽,大胖与大猫当然算不得人。
夜白睡在打里面靠墙根之处,紧紧挨着她的是那大猫,九颗头皆舒舒服服地靠在夜白身上,哈喇子流了夜白一脖颈子。
大猫过去是大胖,将整个胖身子歪歪斜斜地耷拉在那床榻之上,好家伙,这一方不大的床榻,它居然占据了一小半。
大胖过去,嘿嘿,才是夜白俏情郎无名。
他此时只半个身子勉强还算是挂在床榻之上,这睡姿也是够销魂的,半拉脑袋攀在了大胖的脖颈之上,一只手,一只脚搭在了大胖盘起的龙身之上。
呵呵,关键,他一张俊脸还无比陶醉的神情。
这,昨夜这是发生了什么?夜白完全不记得了,莫不是昨儿个夜里酒喝多了?
不对,昨儿个夜里她与无名也才喝了六七八坛子,这在平日里,也才刚刚开了个头,不该醉得人断了片。
唉,脑仁疼。
外头天色也发了白,却不见平日里睁眼之时就有太阳的光亮。
靠,也是,这大胖偷了懒。那火球此时还在巫界的西面那不毛之地没升起来呢。
宁静的西厢阁楼里平地一声惊雷。
“大胖,还不快起来去当值。”
大胖,一脸懵圈,眨巴眨巴了龙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收了哈喇子,抱了脸立马腾了出去。
只这大猫还一脸憨样,将九颗头压在夜白身上,动弹不得。
只这一嗓子,那半挂在床榻边边上的无名,立马就被那大胖给甩到了床榻之下。
他起得身来,也披了白袍,红了一张脸溜出了西厢楼。
唉,这都是啥事哇!好好的风花雪月之事如此草草收场。
好不容易从大猫那一堆雪白毛中间挤了出来,推开门,二娃满面春风站在外头。
这娃,怪不得昨晚就觉得他怪怪的,为啥溜得如此快当,莫不是这酒......
“二娃,老实交待,你昨晚都在这酒里下了什么?”
二娃一张好看的少年脸不晓得是啥时开了窍,瞬间涨得通红。
吱吱唔唔半天才道。
“姐,昨儿个给你送饭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周家大婶,你晓得的,大婶爱好八卦。就问了一些你与巫尊的事情。就问你,你......”
夜白大概齐明白了七八分,等着他的下文。
“就问你,你与巫尊有没有同睡一张床榻?”
“那你咋说的?”
“没有啊,我实话实说。没想到大婶着急得很,将我拉于一旁神秘说了一大通,后来我明白了,这酒里下了大婶给的风茄子。”
“这风茄子有啥功效?”
二娃似是发觉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说起话来也磕巴。
“不,不,不晓得,但,但大婶说了,你与巫尊喝酒之时将那风茄子加入那酒中少许,你与巫尊必定水到渠成。”
夜白拿手指了二娃,咬牙道。
“二娃呀二娃,你干的好事,你就不怕将你姐与你家巫尊给毒死了呀。”
这二娃缺心眼,又道。
“那,不能,大婶虽说八卦了一些,但她是好人。”
戳了二娃的脑门子。
“你呀,可长点心吧!指不定哪一天我与你家巫尊就出脱在你的手上。”
二娃认真脸。
“真的吗,姐,你这么说我倒是真的是有些害怕了。”
“害怕就对了,这回算你娃幸运,再有下回你哭都来不及了。”
唉,夜白扶额,这巫界的人咋就这么让人脑仁疼呢?
“二娃,你去弄两碗醒酒汤来,被你这么一搞,弄得本仙,呃,本娘子头疼不已。”
二娃干了错事,智商也跟着欠缺了。
“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