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畔,婆婆见到夜白一脸褶子印笑得更深了。
夜白从那沉甸甸地包裹里头拿出几坛子雪莲酿与婆婆。
说上回给婆婆的乃是人间佳酿,这回给婆婆的,乃是小红亲手酿的醇酿,让婆婆喝喝看,到底是哪一种好喝一些。
婆婆揭了盖子呷了一大口,摇了撸,那一叶扁舟一下子就飘出数丈之远。
“嗯,这酒与那日的女儿红比起来,味道更醇厚一些,各有千秋。老身不挑,有如此好酒喝,日日在这忘川河畔也活得似神仙了。”
巫界,数月不见,相比以往那死气沉沉的气象,倒是有生气活泼了许多。
天幕上朵朵白棉花也还在,与那日夜白离开之时略有不同的是,一路行来,那田边地头夜白日以继日播下的花种子一个二个皆顽强地冒了出来,皆顶了片片花叶子。
路边一个二个的巫人再也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衣着也鲜亮了许多,见到夜白,皆将一张脸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
如此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巫界,倒与那人间有得一拼。
“嘿嘿,无名,你将这巫界治理得倒跟人间没得啥子区别了。”
无名道。
“其实这都得归功于夜白前次来区区数月的功劳,巫界数万年来的习俗也是抵不过你来时几月的影响力,看来你作为天山一介小仙子着实是屈才了。”
夜白欢欣。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我乃是天山第一聪明小仙子,到哪都会发光的。”
无名嗔笑。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我哪胖啦?哪喘啦?要不是我,你巫界死气沉沉的天空能如此亮堂么?”
无名又道。
“你还说,我送与你的龙珠,被你拿来挂在天幕之上算怎么一回事?”
夜白嘿嘿一笑。
“嘿嘿,这就叫作物尽其用嘛!不过,你还别说,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那龙珠可是个稀罕的玩意儿,当时拿出来着实心疼了好久。不过,能让巫界子民生活亮堂一些,也算是值了。”
“你倒是想得开。”
通往人巫界那杂草丛生的小道上,某位八卦的大婶,拉了夜白的衣袖。
“小红娘子这回来了,就不走了吧,咱巫界就缺一个活泼一点的巫后。”
夜白瞅了瞅身边的无名。
“嘿嘿,大婶,低调一点,咱毕竟是姑娘家,要矜持一些。做不做得巫后,还不得要看你家巫尊的意思,何时用那八抬大轿将小红娶了去。”
大婶嘴倒欢实。
“那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情,巫尊要不同意,咱巫界子民将他绑也得给小红娘子绑到一处去。”
“大婶,强扭的瓜不甜,我小红不做那丢人的事情。”
无名在一旁笑道。
“如此说来,我不顺应民意娶你,岂不是逆水行舟,有违天意啦?”
夜白笑道。
“哼哼,好像娶我你有多委屈似的,告诉你,就算你抬了八抬大轿死乞百赖在要来娶我,本仙子还不一定同意呢。我看,你身边那小绿与你倒是天设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你娶她好了。”
无名变了脸。
“你说的啥子话,敢再说一遍?”
哼,她天山夜白小仙子还怕别人威胁不成,伸了倔强的脑门子道。
“我说你和小绿乃天生的一对,成天都冷着一张脸,再说她那么要紧你,又是一个得力的助手,你娶了她乃是相得益彰的一件大好事。”
无名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夜白本只是和他开个玩笑的,不想他却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提拉着夜白的大包裹前头恨恨的走了。
倒弄得夜白在后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不大好意思地对那大娘笑了两笑。
“我看你家巫尊太沉闷了一些,与我小红怕不相配,那小绿与他倒还真的是天作之合。”
大婶太过热情,塞了一个热乎乎的烤地瓜在夜白手里头。
“哪个说的,我看你与巫尊才是一静一动,相得益彰。至于那绿菱嘛,年岁不大,却成天老气横秋的样子,比我这个半老徐娘还深沉。她要是作了这巫后的位置,这巫界怕不得又回到往日那死气沉沉,无半点生气的样子了。”
夜白扶了扶额,作勉为其难状。
“大娘如此说,小红倒是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为了咱巫界的天是亮堂的,小红倒是得牺牲了下半辈子的幸福,拼死也要做这巫界的巫后啦。”
与大娘闲聊了几句,那恨恨往前头走的无名,此时倒是又停下了脚步,似是在等夜白。
“大婶,不跟你聊了,咱去讨好你家巫尊了。”
大婶的大嗓门在身后喊道。
“小红娘子,大婶看好你喔!”
田间地头忙着农活的巫人一个二个的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