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这农场附近比那些苍茫的戈壁滩强一些,还能种些东西。
在那种地方种庄稼简直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能种耐旱耐寒的,反正就是啥都得耐。
而且他们不光要种地,还要养牛羊,到了冬天没有青草可以吃,那就得在有青草的时候存一些干草下来。
那边农场的领导都不拿他们这些犯了错误的人当回事,就那些批判大会啥的还不多,农场领导要的是能干活,不能偷懒。
惩罚手段也相当的简单粗暴,谁当天的任务没有完成,谁就没有饭吃。
其实这样也对,全身心的精力都去干活儿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想些别的有的没的。
刚到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只有甄丽珠会一点,她还是在红旗村的时候学的,那是曲家老太太逼着干的,可这么多年没干,哪里还干得了,所以这三人也就经常饿肚子。
那段日子是最惨的,三人要不是互相鼓励,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来。
回来以后还在庆幸,他们一家子一直在一起,才能坚持到回来。
没多久曲长歌就寄东西过来了,而且是常态地寄,就怕他们在那边的生活差了,这样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才能维持。
慢慢的,他们三个人都开始用心学习农活,越干就越似模似样了,日子也过得好一些了。
分配的东西多起来,曲长歌寄来的东西也能有些剩余,这些剩余的都让安素瑄拿去送人了,这才日子越过越好。
曲长歌和赵况两个听得也是唏嘘不已,他们三人的苦头吃得是挺多的。
甄丽珠更是在安素瑄说到那些特别艰难的地方,又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曲长歌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看到甄丽珠这样,心下也有些难过,就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甄丽珠擦眼泪。
甄丽珠真是受宠若惊,她诚惶诚恐地接了手绢过来,也不敢用,只是捧在手里看。
倒是曲长歌不好意思起来:“你擦擦眼泪吧!”
甄丽珠这才用手绢拭了拭眼角,然后对曲长歌说道:“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曲长歌连连摆手:“不用了,手绢家里多的是,有孩子就随身都备着好些,时刻准备着。”
甄丽珠点头:“可不是么,从生下来到养大成人哪一桩都不容易呢。”
曲长歌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甄丽珠两个和平相处,还相谈甚欢。
赵况怕她们两人没话说会尴尬,就把安素瑾的事情详细地跟安素瑄和甄丽珠说了说。
安素瑄脸色铁青:“这个人以后跟我们安家没有关系了,你们来信只是说了她因为是敌特给抓了起来,判了十五年。我们也跟我爸说了,我爸没有说什么,只是当天晚上一晚没睡,抽了一晚上的烟。等我们都起来以后,我爸就跟我们宣布,以后他的亲人只有我和妈妈,还有你们了。他为了祖国、为了党和人民,战斗了半辈子,不会要那种背叛祖国、背叛党和人民的女儿。”
甄丽珠说道:“那次她举报的事情对你安伯伯的打击很大,我也能看出来,你安伯伯那人虽说有些恨她,可也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恨。可是跟敌特有关系,那就是立场的问题了,你安伯伯是不会再原谅她了。”
他们两人都没说安素瑾的名字,实在是他们两个想起这个名字都会很恶心难受,所以都是以她来称呼。
正说得热闹,椿树领着妞妞从楼上下来了。
曲长歌迎上去:“椿树、妞妞,你们两个睡好了?”
椿树点头:“我醒的早些,妹妹是刚醒来。”
妞妞举起小手:“妈妈抱抱!”
曲长歌将睡得小脸通红的妞妞抱了起来,在她的脸蛋上还亲了一口:“我家妞妞真乖!”
甄丽珠看到两个小的起来,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一家子还要回去,干脆早早地让周姨准备晚饭,又洗了几个苹果削皮切成小块,让椿树和妞妞一人抱着一盘子吃。
曲长歌看到苹果,方才想起安素瑄说的种子,就问道:“小瑄,你不是说还给我们带了种子?”
安素瑄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记了,多亏姐你提起来。”
他一路跑去了厨房后面的储物室,那些从西北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那里了。
没多会儿,安素瑄一手提了个麻袋出来,看得曲长歌的眼睛都直了,不会吧,这么多的种子?
安素瑄跟献宝一样把那些东西都从麻袋里掏出来,一点点地介绍,哪些是种子,哪些是他专门炒制的干果。
“西北那边的枣子特别好吃,又大又甜,还有杏干啥的。只是像哈密瓜啥的,从西北带来也坏了,所以那些我就都带的种子来的,如果姐姐有好地方可以种,以后就能吃到了。”安素瑄还有些遗憾地说道。
甄丽珠也拿了好些羊毛褥子和羊皮、狐狸皮来:“长歌,这些就给椿树和妞妞两个做冬天的大衣穿,褥子可以给他们两个晚上睡觉的时候垫着,可暖和了。”
其实他们晚上一般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