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真正来临的时候,钢铁厂的新房下来了,所有有孩子的双职工都分了一套两居室,而刚结婚的都搬进了鸳鸯楼,以后有了孩子就可以升级。
曲长歌和赵况两个终于可以搬进小两居了,这一下用水就不用那么麻烦,还要去洗漱间打水了,自家有厨房和厕所,有水龙头了。
而且椿树也可以有自己的房间了,家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冯工则是分了一套小三居室,客厅小点,可是有三间睡房,这样的话刘芝和孙亮来了也有地方住了。
冯奶奶如今每个月都会领着冯工去一次红旗村,晚上这在曲家,白天都是在孙家过的。
冯工也跟着刘芝和孙亮下地干干活儿,虽说他干得少,可经过这么一锻炼身子骨却是强健了不少。
冯奶奶看着就高兴,自家儿子身体好了不说,这跟未来儿媳妇的关系也是日渐拉近,就是小孙亮也对冯工感情增进了不少。
所以等到冯家搬进小三居室了,冯奶奶就带着礼物正式去孙家提亲了。
曲长歌也打听了一下,冯奶奶这回可不小气,礼金就准备了六百,还有各种布料和生活用品,那是海了去了。
东西多得冯工差点都要背不动了,多亏他这段时间下地干活锻炼了,要是搁原来,那是绝对弄不动的。
平日里冯家去红旗村,赵况没有跟着去,这回是回去提亲,赵况自然是要陪着一起去。
曲长歌肚大如罗,想去也去不了,只能手里牵着椿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背着东西走了。
这一回刘芝和孙亮都没说什么就答应了,只是他们的户口还是农村户口,还是必须每天上工挣工分,不过农闲的时候可以到县里来住。
倒是办婚礼是放在了县城这边,冯工准备在钢铁厂食堂办,开上五六桌,这能省去不少麻烦,起码不用借桌椅板凳和碗筷了,只是红旗村那边只能到县城这边来了。
好在红旗村那边刘芝也不准备多请人,只是请了于支书一家而已,反正她平时在村里也很少跟人打交道。
刘厂长是很器重冯工的,对于他这第二春是很看重的,跟工会那边早早就打了招呼,一定要食堂好好办了。
婚礼安排在双抢结束以后,这样刘芝才有时间,对了于支书一家也才有时间参加婚礼。
曲长歌倒是非常期待这个日子,这个日子她能见到刘芝和孙亮不说,就是于支书一家也能见着了。
日盼夜盼的,这个曲长歌期盼的日子到来了。
红旗村这边的人都提前一天到了县里,因为还没举行婚礼,所以刘芝和孙亮两人住到了曲长歌这里。
而于支书一家则是让赵况安排在了县委招待所了,这个李叔就帮忙搞定了。
曲长歌把赵况和椿树安排跟孙亮一起住大床,她和刘芝两个则是住到了椿树的小床上。
一上床,曲长歌就抱住刘芝的胳膊问道:“刘姨,紧张不?”
刘芝原本还有些羞涩,让曲长歌这么一问倒是爽快地笑着说道:“嗯,不光紧张,还有些害羞呢。”
她跟曲长歌是这么些年的感情了,跟曲长歌倒是不用藏着掖着的。
曲长歌说道:“刘姨,您就放心好了,老师他那人又老实又孝顺,嘴不甜但是人挺体贴的,就是工作起来有些不管不顾的,您得多担待。”
刘芝说道:“长歌啊,我都想明白了,你老师那人嘴上没有多的,可人家做实事,而且就算是做了也不会挂在嘴上,这人才是靠得住的,跟亮子他爸那人性子差不多。”
这是刘芝第一次在曲长歌面前提起孙亮的爸爸,曲长歌也忍不住问道:“亮子爸爸那人是怎么样的?”
刘芝一脸回忆加伤感的神情:“老实体贴,话不多,知道你想要什么,那是千难万险都要给我踅摸来。可惜,也是因为我的任性,让他丢了性命,连亮子都没看到。”
曲长歌说道:“刘姨,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铁犁峪的狼我是领教了的,那是太厉害了,我们那次碰到了,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大群,简直就是铁犁峪那边的地头蛇呢。”
刘芝拍了拍曲长歌抱着自己胳膊的手:“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老师,我就已经放下了前面的心结。我现在好好生活,亮子他爸也会在天上高兴的。”
这真是大彻大悟的话了,曲长歌是完全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赵况就先出去了,他今天要给冯工帮忙跑腿。
于丽娟跑过来帮刘芝化妆,她给刘芝一通捯饬,再出来的时候居然给大家都震住了,原来刘芝长得这么好看呢。
刘芝看着大家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忙摸了摸脸:“是不是哪里不对?我去给洗了吧!”
曲长歌一把抓住她的手:“刘姨,不是不对,是太对了,以后你要总是这么捯饬就好了。”
说着,曲长歌把她拉到了大衣柜的镜子跟前:“刘姨,你自己看,好不好看?”
刘芝往穿衣镜里一看,天啦,这个顾盼生辉的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