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却没有想到公社来人了,还要把于支书带到公社去问话。
如今正是收庄稼、晾晒庄稼的重要时候,村民们哪里肯让公社的人将于支书带走,一个个自发地堵在村口不让公社的人将于支书带走。
曲长歌还在晒谷场折腾那些稻谷呢,张大家的那特有洪亮的声音远远地从山下传来:“大家快下来啊!公社要把于支书带走了。”
曲长歌一听,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急冲冲地往山下跑去。
赵况一见不好,赶紧也扔下手里的东西,跟在曲长歌身后也跑了下去。
晒谷场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扔下手里的东西跑了下去。
赵况一边追一边喊道:“曲……,哎,你等等我,你听我说。”
曲长歌头也不回地说道:“说了不要叫我,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赵况一个发力终于跟曲长歌并排了,他很是诚恳地说道:“就算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可我爸说了,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插队,就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曲长歌冷声道:“你爸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以后离我远些就是了。”
赵况见说不通曲长歌,干脆直接说事:“如今外面的形势很复杂,你万万不可冲动,这事儿我来处理就是了。”
“不用,于支书是我们红旗村的支书,我们自然会把他抢回来的。”曲长歌硬邦邦道。
赵况又说道:“我的目的跟你是一样的,可是咱们不能硬来,只能智取,毕竟以后我们还是在公社的领导下,而于支书还是要听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咱们这么硬碰硬,就算今天不能把于支书抓走了,可上面直接撤了于支书的职,只怕于支书一样不会好受的。”
曲长歌听到这里刹住车站在了原地,一双大眼睛终于正视赵况了:“那你说怎么办?”
她虽是喜欢直来直去,可这不是她自己的事情,如果于支书不能当支书了,换了别的人,不光于支书心里不舒服,就是于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会不自在。
对于曲长歌来说,于家就跟她的家一样,她对于家的人是从心底里地感激,不能让他们伤心难受是起码的。
于支书人好,这村里在那三年死的人是公社最少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红旗村的人个个都很感激于支书,也希望于支书继续当支书,好让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一点。
赵况见她终于正视自己了,方才放了心,说道:“等会我去跟公社的人交涉,你放心,一定不会让公社的人把支书给带走的。”
曲长歌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四个月,对这里的人情世故还是懂得少。
再加上前身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专心做曲刚一家子交代下来的任务,哪里会知道外面的弯弯绕绕,依她前世的办事方法,就是直接抢了人就走。
她点了点头,对赵况说道:“那你要保证于支书不会带走?”
“我保证!”赵况目光炯炯地看着曲长歌,还举起自己的右手,只竖起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曲长歌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相信了赵况,觉得这人说得真诚,而真诚里还有一份说不清的自信,她直接拉起他就往山下跑去。
赵况被曲长歌拉住手腕,一路狂奔,只觉得拉住自己手腕这边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可拉住自己的手又非常有力量,拉得他不跑不行。
他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女孩还真是厉害,他在体能方面还真是不能比的。
等到了山脚下,就看到村民们围在了路口。
公社过来带人的居然有背着枪的民兵,于支书已经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正让这两个荷枪实弹的民兵一边一个押着呢。
还有个主事的正对着堵在路口的村民指指点点地怒骂着:“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在这里围攻公社的民兵办正事。再不散开,我就让民兵把你们一个个地都抓走!”
可惜,不论这人怎么蹦跶,村民们仍是堵在路口我自岿然,还一脸愤慨地看着这个上蹦下跳的人。
曲长歌挤到人群前,看到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于支书这会子有些萎靡,看向众人的目光很是感激,不过他还是在对着大家说道:“大家回去吧,我这就是去公社问问话而已。”
“于伯伯,如果只是问话,他们为什么要把您绑起来?”曲长歌眼睛冒火地看着两个背着枪的民兵。
于支书一下卡了壳,可他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让村民们跟公社那边对上啊!
这时,远处传来了于奶奶的声音:“老大啊,你这是咋的啦?”
众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于奶奶被叶玉玲搀扶着往这边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于大贵和刘芳。
平日里老成持重的于奶奶如今也变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起来,她这个时候单纯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老母亲而已。
曲长歌赶忙上前帮着叶玉玲扶住了于奶奶:“奶奶,您别着急,我们肯定能把于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