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歌感激不尽,虽说自己也不怕什么,可有个知道情况的人带着会要好一些的。 她拍了拍刘寡妇的手:“谢谢刘姨!” 刘寡妇知道她平时让刘贵花和曲香香两个看得紧,都是随着她们安排去干活儿的。 她们那两个人总是想曲长歌干最累最苦的活儿,到时候能给家里多挣工分。 要不是于支书经常帮着安排那最累最苦的活儿里最好干的活儿,说不得曲长歌早就没了,这就是没有亲爹和亲妈在的结局,在那个家里谁都不拿你当人看。 刘寡妇只要想到如果自己不在了,亮子以后也会碰到这样的情形,她就忍不住想对曲长歌好一些,都是苦命人啊! 她家亮子还好点,还有她这个亲娘疼,可怜的曲长歌连唯一对她好一点的奶奶都不在了。 黑瘦的男孩子对着曲长歌一呲牙,算是冲她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家老娘为什么要自己领着这个跟自己一样黑瘦的女孩子,虽说比自己大那么多吧,个头却是没比自己高多少。 不过,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要是母亲吩咐的事情,他都会尽职尽责地去完成。 于支书也没说多久,各人都是干溜了的,各自领了农具就往自己负责的地方去了。 曲长歌还在愣神呢,肩膀让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却是今天早上帮着拦住刘贵花的张大家的,这女人牛高马大的,却是心眼有些小。 她虽是帮了曲长歌的忙,却是因为她跟刘贵花两个人有些个人恩怨,并不是为了曲长歌。 但是,她怎么会做这贴本的买卖,所以她过来是想提醒一下曲长歌不要忘记自己的好。 张大家的对于曲长歌也有些无奈,这丫头其实挺有些底的,只是都被曲刚两口子捞了个干干净净的。 她总是想着万一以后曲长歌能做主了,她也能顺便捞些好处,反正曲长歌就是个手松的,不然曲刚两口子也不能舒服这些年。 张大家的看曲长歌看着自己,就笑着说道:“大妞啊,今天我可是为了你才去拦住你二婶的,你看看我这手背,可是被你二婶挠了两道棱子呢。”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的手背给曲长歌看,那上面确实有几道长长的红印子。 曲长歌忙说道:“谢谢婶子了!” 张大家的也不指着马上就能得到好处,还是想着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她很是大度地冲着曲长歌摆摆手:“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不用这么客气。” 她说完,也不等曲长歌再说什么,就转身扛着锄头走了。 孙亮对着张大家的背影呸了一口,这女人对自己家和对曲长歌可是两张脸。 她完全是看谁那有便宜可占,她就对谁亲热。 曲长歌两手抱在胸前,看着孙亮的样子有些好笑。 孙亮回过头来,小大人一般地冲着曲长歌一使眼色,曲长歌收到眼色背起了个竹背篓,里面放着一把镰刀,跟在同样装备的孙亮身后往山上去了。 “亮子,怎么不跟大队伍走?”曲长歌跟着他走了一段,发现不是跟着小孩子们往山那边去的大队伍就不禁问道。 孙亮一边走一边回头解释道:“大妞姐,咱们先去一趟我家拿东西。” 曲长歌更加不能明白了,这割猪草咋还要去他家里拿东西呢。 虽然不明白,曲长歌还是跟在孙亮身后往后山去了。 孙家在后山比较往上的地方,这里过去就没有人家了,全是一座连着一座荒无人烟的大山,山上都是很少有人敢进去的原始森林。 孙亮他爹当年就是在那些很少有人敢进去的原始森林出事的,那以后就更加没人敢往那里面走了,所以孙家这边就有些荒凉了。 曲长歌一路想跟孙亮说话,可这小大人总是紧绷着脸一个劲地往前走,她也只好作罢了。 到了孙家院子门口,孙亮倒是很礼貌地对曲长歌说道:“大妞姐,进来我家喝口水吧!” 曲长歌中午吃得不少,这会子也是有些口渴了,就点头跟着他进了院子。 孙家虽是很简陋,可收拾得很利落,看得出刘寡妇是个勤劳肯干的女人。 孙亮让曲长歌在堂屋里的椅子上坐下,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大妞姐,你坐这里喝水,我去去就来。” 见曲长歌点头应下了,孙亮就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曲长歌也没有管他,一边喝着水,一边细细打量起这堂屋来。 堂屋是个土坯房,屋子里除了有限的三张椅子和一张破桌子之外,就是放在角落里的农具了,有一张椅子还缺了半条腿,缺的那条腿放在了一张小凳子上,方才能坐人。 这家里也不富裕啊,看来这个时代最大的特点就是穷了,就算是村里最大的官——于支书家里也只是在睡房的泥地上铺了一层木板子,也就是这里人称之为镇板屋了。 即便这样,于支书那些屋子里也没啥东西,照样有些空荡荡的。 “大妞姐,咱们走吧!”孙亮不知道何时从屋外探头进来喊了一声。 曲长歌“诶”了一声,放下杯子,背上放在墙角的竹背篓就出了堂屋。 孙亮转身将家门锁好,曲长歌就看到了他的背篓里放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弩,做得非常精巧,看得曲长歌忍不住就想去摸摸。 正好碰上孙亮转头,背篓就转到后面去了,他就看到了曲长歌伸出来的手。 孙亮一脸防备地看着曲长歌:“大妞姐,你要干什么?” 曲长歌也不遮掩,直接说道:“我是看到你背篓里的那把小弩很是漂亮,想拿出来看看。” 孙亮一听她这样说,脸上的防备倒是卸了下来,很是得意地介绍道:“当然漂亮了,这是我爸专门给我做的。” 曲长歌想起他是个遗腹子,其实身世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