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便说出了两年前在三清观后山顶上发生的事情。杨风本来都已经将事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形,他根本就记不起来。说出这件事后,他心里长吁出了一口气,心想天上还真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情,看来自己完全是被那个贼道陷害了。
其实他不知道,那贼道对他岂止是陷害,简直是要他的命!如果不是他身体内的另外一种因素救了他的命,我早在两年前就死去了,绝不会活到今天。
听完杨风的述说,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曾礼也呆了半晌,怔怔地看着杨风道:“那牛通天包藏祸心,分明就是要你的命!只是你为何竟没有死?”当下缓缓地离了座,踱到杨风身边,再次用神念对杨风仔细探查。
然而除了在杨风身体内运行的血气之外,他并没有探查到其他任何东西。
蓦地,他的眼光停留在了杨风锁骨下方的一个三角形的烙印上,当下问道:“这是何时烙上去的?为何要烙这么一个图形?”
杨风还没有回答,黄辟谷抢先道:“这肯定是魔教妖人的标记!”
曾礼没有理会黄辟谷的废话,思索再三,突然伸手拍在了杨风头顶的百会穴上……
一股暗红色的雾气顿时被从杨风的身体内吸了出来,徐徐进入到了曾礼的手掌内。
旁边众人明白,这是曾礼在废除杨风体内的血气,血气废除之后,杨风就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当然这只是杨风受到的第一步惩罚,杨风还将在白云宫戒律堂服苦役十年,然后由戒律堂的执法封闭他的灵脉,最后将他驱逐下山,永世不得再修仙学道!
杨风和所有在场的人不知道,曾礼一面吸取他体内的血气,一面继续用神念探查他身体内的情况,他竟然发现杨风身上的这些血气极其纯正,同正道之人的真气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也可以说,这就是修道之人的正气!
曾礼一时间犯了疑狐,如果这是正气,那他的执法岂不是在屈杀一个正道修真弟子?那他对杨风的审判岂不根本就是错的?
于是他把心一硬,将这股正气全部吸收到了自己的丹田,化成了自己的修行之气……
同时对杨风的宣判也是不能更改的,总之不用五雷轰顶打死他,就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恩惠!
谁说正道人士就没有私心?谁说正道人士就不藏奸纳垢?谁说正道人士会知错就改?
不!他们根本就不会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错了,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嘴巴?
真气被强行外剥,那种痛苦不仅是心灵上的,也是肉体上的,杨风全身不停地在震颤着,就象患了打摆子的病。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这种无辜又无耻的惩罚!
这种惩罚是那样的盛气凌人,又是那样的道貌岸然!
这种痛苦总算在半柱香之后就结束了,曾礼的手离开了杨风的百会穴,我也如一只被吸干了的鲇鱼瘫倒在地……
没有任何人同情他,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种漠然和鄙视。所有的人都以为曾礼是在剥除他体内的邪气,这是他应受的惩罚!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包括功力比较深厚的唐如月等人都没有看出来,赵雪琴也同样看不出来。毕竟她们的修为同曾礼相比,差的不是一两个等级。
不过赵雪琴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忍和不安。虽然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其实她的内心仿佛也受到了某种鞭笞,虽然她只是冷漠地在那里站着,看着杨风受惩,但内心里其实正受到相当大的触动……
赵雪琴正在发怔,忽听曾礼对她一挥手道:“把他押回白云宫戒律堂去吧!”
赵雪琴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对曾礼点了点头,然后御起了绝情仙剑。
绝情离地高约一尺,剑身略有加长变宽,由三尺五寸变成了五尺,此刻静静地悬浮在空中,等待它的主人驾驭。
赵雪琴根本没有跳跃,仿佛是徐徐升了上去,稳稳地站在了绝情的前端,然后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杨风道:“上来吧。”
杨风有过一次搭乘别人的飞剑御空飞行的经验了,虽然那是玉梳,但和飞剑其实是一样的。不过刚刚受到的打击使得他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连一点力气也没有,更惶论爬上离地面一尺多高的飞剑了。
他抬了几次腿,竟然都迈不上去。最后还是赵雪琴向他伸出手,将他拉了上去。
然而他也和搭乘芸儿的玉梳一样,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再加上刚才的疲软,使得他一阵头晕目眩,踉跄着就要从飞剑上摔落到地上去。
“站稳了。”赵雪琴轻叱一声,将飞剑御了起来,渐渐升向了高空。
杨风像截被锯得高底不平的木头,怎么站也站不稳。赵雪琴虽然面对着前方,没有看到后面的情形,但也可以想见他的狼狈之相。当下又是一声轻叱:“抱住我的腰!”
杨风发呆道:“男女授受不亲……”
赵雪琴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加快了御剑的速度,那绝情飞剑载着他们顿时如离弦之箭直往云空里窜去。
杨风唬得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