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这一通说的,可是把安嬷嬷吓坏了。
怪不得大长公主这么大方,将这么好的院子让给公主住,敢情是这院子不干净、闹鬼呀。
和李嬷嬷谈过心后,回到房间,安嬷嬷更是紧张的一宿没睡。
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最后她决定一大早跑去无极观,向无极道长求几道符好好震震这院子。
从无极观回来后,安嬷嬷本以为此事终于可以解决了,结果不料,刚才兴冲冲进屋,竟看到了左沐脖劲处的痕迹,安嬷嬷是彻底傻眼了。
敢情这哪是什么不干净、闹鬼的事呀,看刚才公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明是另有隐情呀。
再想想那天左沐对紫烟一再的叮嘱,怀孕这么天大的喜事,她竟让紫烟不许告诉王爷,
当然,左沐是安嬷嬷看着带大的,为人作风她自是信的过,
但是,左沐她是信的过,这岚云山庄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公主毕竟貌美如花,从小长得就招人,自从搬到这里后王爷又一直不在,再加上这山庄里的人都是以前跟着老将军的部下,连个不打眼的扫地的有可能都怀有绝世武功,还真不定会有人打什么歪主意。
安嬷嬷是越想,越凌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想想左沐最近萎靡不振,精神不济的模样,莫不是公主真的有什么难言之瘾?
安嬷嬷冥思苦想着,到底会是哪里出了纰漏,给了坏人可乘之机呢?
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左沐那天在温泉房,喝的烂醉,第二天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房。
还有出宫那天也是,左沐乘坐的马车竟半天没回来,并且当时上车时,她就看着那车夫有些奇怪,但是紫烟却说郡主要和王妃说悄悄话,将她强行拉上了另一辆。
结果呢,等到天黑她都等睡着了,左沐却仍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她本有些不放心左沐,想进屋送个汤什么的,结果却又被紫烟拉住了,说王妃昨晚休息的晚,让多睡一会。结果就是,直到无极道长来了,才把人勉强拉起来。
这些日子也是,早上几乎都是紫烟进屋收拾,有几次她都走到门口了,却都被紫烟拉住了,说是王妃体恤她,让她多休息一会。
现在想想,话虽表面是这么说,但是安嬷嬷却隐隐嗅出一丝不一样的气息,总觉得左沐肯定有什么苦衷,念着紫烟是个姑娘家,这方面没经验,所以才让紫烟进屋收拾,处处避着自己。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身为女人,要是真遭了什么不测,也很少有人敢说出口的,一个个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自认为终于想通了缘由,安嬷嬷心口一痛,竟险些昏死过去。
她拼命压抑住悲痛的心情,任由眼泪肆意落下,咬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的安嬷嬷除了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还有就是对自己的失职感到深深的自责。
若不是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安嬷嬷真想现在就结果了自己,
她不能原谅自己,竟可以有这种疏忽,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这样怎么对得起离世的薛皇后,要知道薛皇后在最后一刻,可是手把手将左沐交给她的,看她点了头,才放心闭眼离去。
不行,就算今天豁出去老命,自己也要替公主除掉这个烦恼。痛定思痛,安嬷嬷咬着牙道。
既是坚定了决心,安嬷嬷索性连觉也不睡了,天刚擦黑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准备守株待兔。
不过因为此事无法对他人诉说,所以安嬷嬷只能单枪匹马一个人干。
子时,安嬷嬷躲在一根大树后冻的瑟瑟发抖,就在上眼皮打下眼皮,快坚持不住时,却见伴着一个轻微的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而来。
果然,看这侧脸和身形,与那天的车夫确实十分相似。
安嬷嬷悄悄起身,将身边那比自己胳膊还粗的棍子,战战兢兢的在手中握了握。
另一边,司马铖按照平时的路线来到院子,走到卧房的后窗,刚要伸手打开窗户,却见身后突然一阵冷风袭来。
司马铖略略一闪,轻松躲过了安嬷嬷的进攻。
不料,那安嬷嬷却因为用力太大,棍子又沉,惯性使然,一时没搂住,随着棍子一头栽了过去。
竟然敢在浅云居袭击自己!
司马铖眉头一凛,正要出手,借着月光,待看到地上那苍老的脸庞时却忽然愣住了,“安嬷嬷,怎么是你?”
说实话,刚才过来时司马铖还颇有些奇怪,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设伏准备暗算自己?
可是,就算要暗算他,怎么着至少也得找个世外高手之类的吧,
怎么能有这么蠢的人,竟然躲在那周围一棵杂草也没有的大树后。
他难道不知道今晚的月光这么亮,那么长的倒影在地上拖着,自己就算想不发现都很难吗?
好吧,弄了半天,竟然是安嬷嬷!
“对呀,是我老婆子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