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快不行了,身子亏空的太厉害,恐怕命不久矣,吩咐丞相府准备后事吧。”
说完,蒋神医拔下头上的银簪,就往吴丞相的重要穴位上扎。
“身体亏空的厉害……命不久矣?”
一旁比所有人都关心吴丞相病情的吴菀儿,一听蒋神医的话,立即失声喊道,
“怎么可能会这样?
蒋神医麻烦您再好好诊诊好不好,您这是不是喝醉了酒根本没有号清楚脉呀?
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很健朗的呀?并且刚才大家也都听说了,我母亲最近才刚怀了身孕,下午因为打架才被流了产。
既然母亲都能怀上孩子,父亲的身体怎么会是亏空的厉害呢?”
“怀上孩子?”蒋神医听到吴菀的质疑,停下手中的簪子,冷嗤道,“你当老夫是那些庸医吗?身子亏的这么厉害,全靠那些猛药吊着,怎么可能让人再怀孩子?”
蒋神医此话一出,众人自是一片哗然。
“什么,既然吴丞相都不能致人怀孕了,那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这还不简单,说明那孩子根本不是吴丞相的呗。”
“也不能这么说,也有可能是那吴夫人根本就没有怀孩子,假装的呢……”
“切,原来闹了半天,她根本就没有怀孩子,而是在这里诈尸讹人呀,那还弄出来这等阵仗。”
听说这边出事,匆匆赶回来的卫国公正好听到蒋神医的话和众人的议论,
立即一转身,不假思索的上前,扑通跪在皇上面前,老泪纵横道,
“皇上,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呀!
您都不晓得,今天下午这吴夫人声称自己怀了身孕,彪悍的很,见了我内人拽着头发就是一通猛打,
听说她怀了孩子,我那内人老实本分的很,也不敢随便还手,只能干挨着。
现在人还在延福宫躺着呢,满头满脸的血,眼睛更是模糊的很,现在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根本不可能,父皇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被那些心存歹念的人,花言巧语所迷惑呀,”
吴菀一看,情形不对,忙打断卫国公的话,扑通跪下替吴家这边辩解道,
“父皇您想想,卫国公夫人是什么人?我们大家何人不识,何人不晓,
以她平日里的作风,就算称不上悍妇,与我母亲相比,那也是身材强壮的了,再加上她伶牙俐齿,手脚麻利,哪里可能会是老实本分不敢还手的主。
再说了,我母亲吴夫人现在还在芙蓉殿里躺着呢,我刚从那边过来,
可是太医院王院使亲自诊治的,千真万确是小产,怎么可能会是骗人呢,
不信您一会把王太医招过来,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王太医?
还问王太医做什么,人蒋神医现在不就在这站着呢吗?
论医术上,蒋神医可是举世闻名,天下就没有他治不了的病,不比王太医厉害呀。
其他的不说,你且看吴丞相的情况,刚才明明还有些嘴歪眼斜,只蒋神医几针下去,现在不明显的恢复过来了吗?
这医术,还用得着怀疑吗?分明就是下针如神呀!
再说了,大家刚才可也都听的真真的,
蒋神医可是刚诊断过,亲口说的,以吴丞相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致人怀孩子,
卫国公转眸看向吴菀儿,冷笑一声,不怀好意的沉声质问道,
“你自己说,吴丞相都这样了,你母亲是怎么怀的孩子,这不是敲诈还能是什么?”
“这……这……,”吴菀儿毕竟年轻,哪里能是老辣的卫国公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怼的没了话。
到了这当口,她要是再继续咬着,说程茉确是怀孕了吧?
就等于变相承认父亲被带了绿帽子,她怀的根本是别人的孩子。
可是,她要是临时改口说,程茉根本没怀孕吧,
不仅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信,又等于间接承认,他们吴家这边今天根本就是是在耍诈骗人。
这可真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蒋神医,求您,再为我父亲好好诊治诊治吧?兴许,您刚才喝酒喝多了,一时诊错了脉,或一时口误也不一定呢?”思虑片刻,吴菀儿只得将希望又寄托在了蒋神医身上,希望他真的是刚才诊错了。亦或说错了。
尽管到了这会,她也心里有些打鼓,觉得以蒋神医这架势为自己翻案的机会,貌似真的很渺茫。
“你是病人什么人?”出乎众人的意料,面对吴菀儿的再次质疑,蒋神医并没有立即拂袖走人,而是盯着吴菀儿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是她女儿!”吴菀儿挺了挺腰杆,理直气壮道。
“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蒋神医认真打量着吴菀,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这个倒不是。”乍然被问到身世,吴菀顿了一下,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如实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