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这样想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司马铖眼神躲闪了一下,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够好?”心痛之极,左沐反而凄惨一笑,
“果然是够好!
想起来了,来看上两眼!无聊时,去挑逗几句!
司马铖,这就是你对人够好的标准,对吗?
拜托,我左沐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自主和人格!我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让你随心所欲,喜欢了就逗逗,不喜欢就踹一边……”
“你……,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极端,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司马铖张了张嘴,轻声解释道。
“不是我想的那样,还能是是哪样?”左沐打断司马铖的话,如利刃般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继续逼问道,“你说呀,难道你敢说你娶我是因为你喜欢我,还是这些日子你为了报复你那些所谓的仇家,没有在利用我?”
“这……这……”司马铖眼神躲闪,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哈哈哈,无话可说了吧。说白了,也就是我左沐太傻。
我本就是一个和亲公主,我们的联姻本就是一场交易,我带着目的而嫁,你带着阴谋而娶。
可怜我怎么就当真了呢,竟还奢求着你能对我好?竟还深信你说的话!
可真是幼稚!无知!
左沐,你就是个大傻子!二百五!大白痴!
竟企图相信这么一个男人,一个彻头彻尾只想着利用你复仇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左沐像疯了一样,一会哭,一会笑,用劲所有的力气,在喊,在问,在咆哮……
她搞不清楚自己为何这般,究竟是因为伤了薛牧的内疚,还是因为对司马铖欺骗的失望,
她甚至不知道这些情绪是该属于自己的,还是原主的……
左沐放纵的大笑着,笑到最后,又忍不住泪流满面跌坐在地上。
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太过用力,伤口被不小心扯开,脖颈处又已开始渗血。
“你……你走!走!”司马铖不知是被左沐逼的无话可说,还是不想再见到她,闭了闭眼,狠心道,“本王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不过,显然,他的底气越来越不足,甚至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的有些有气无力。
“好呀!本姑娘现在就把康王妃的头衔还给你。”或许地上太凉,左沐终于恢复了些许神志,从地上爬起身,毫不犹豫的就大步朝外走去。
“王……”一旁的阿离看着刚要开口阻拦,却被司马铖铁青着脸,抬手制止了。
“司马铖,从此以后,你我一别两宽,各不相欠。”临出门的那一刻,左沐回眸惨然一笑,决绝道,
说完,咬牙冲出了府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冲出去的刹那,后面传来一片乱糟糟的呼喊声。
有喊王爷的,有喊公主的,也有喊王妃的……
不过,显然,从此刻起,这一切都和她左沐已经没有了什么关系。
从今以后,她只是她自己,她只是左沐,和安南,和薛牧,和西夏,和康王……,都没有了丁点关系。
清晨,旷野上
郁郁葱葱的林带,一改往日翠绿的装扮,换成了清一色的银装素裹。高高的白杨树枝像把把利剑,直冲云霄。苍翠的针叶松,倔强的耸立在路旁,高傲地接受着风雪的洗礼;针叶上挂满了毛绒绒的雪球,像怕冷披了件绒外套。河边的垂柳枝,也不再显得那么萧条,被雪花温柔包裹着,远远望过去,就像朵朵含苞待放的白梅花。
左沐展开双臂,深情拥抱着远处那冉冉升起的朝阳,大喊:左沐,你自由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你,你就是左沐,没有人可以再左右你!
对着远处这么喊了几声,左沐瞬间觉得浑身轻松、舒爽了很多。
这一夜对于她来说,就像炼狱,过了这伤筋动骨的一刻,她得到了真正的重生,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做她自己了。
不过,她这几嗓子喊完,自己美了,周围却没那么淡定了,除了飞鸟惊叫,竟还突然传来唉哟一声惨叫。
左沐回头,竟是安嬷嬷失足跌坐在路口的一棵老树旁。
“安嬷嬷,您怎么会在这里?”左沐连忙跑过去,将安嬷嬷搀扶起来。
“公主,您既然决定走,怎么可以不等等老奴呢,老奴都这把年纪了,真的追不上您的脚步呀。得亏这雪天脚印重,要不老奴还真找不到这里。”安嬷嬷擦着头上汗水,含泪道。
“我以为您会选择待在康王府呢,毕竟我这次出来后,以后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左沐帮安嬷嬷擦着额头的汗,轻声解释道。
“待在康王府?怎么可能!”安嬷嬷一听,立即想也不想的否定道。
“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怎么离开过老奴,自然是您去哪儿,老奴就跟到哪儿,哪有将我们分开的道理。